旭日’的人对这中镣铐很熟悉,材质特殊十分坚硬,寻常手段几乎不可能挣脱,往往用来制作禁锢‘畸变中’的容器、以及囚困穷凶极恶的危险罪犯。
虽然并不清楚祁邪这位联盟的底牌,为什么会被当成危险分子拷住,但这无疑让杀手更惊喜了。
凌晨十分,潜藏了近7个小时的杀手感受着卧房中平稳的呼吸声,终于动了。
他的四肢异常柔软,橡胶化的身躯接触地面上,是没有任何声音的。
就在他即将靠近元幼杉的床榻、抽出锐器刺杀时,从后方撞上一股大力,直接掀翻了他的身体;
无比锋利的铁爪直接戳穿了他的胸骨,像透过一张纸似得那么轻松。
黑暗中摇晃翻滚的投射器映衬出一个缓缓逼近的人影。
他身形很高大,动作像逼近猎物的猛兽,一双在夜色中反着紫色光晕的瞳孔完全失去理智,只有嗜杀和戾气。
不知为何凌晨十分这个祁邪竟然不在卧室睡觉,而是像看门狗似得一直蹲在元幼杉的门口!
而那原本拷住他双手、用来防治狂躁的金属镣铐,也直接从中间被挣断,垂下的铁链和他的机械爪碰撞,发出阵阵清脆声响。
画面中杀手的呼吸变得粗重,那是人在面临死亡的威胁和极度恐惧时,会出现的心率失调呼吸急促。
他试图逃跑,可黑暗中的影子一晃,便再次掀飞他的身体撞在墙壁上。
再然后……
画面被黑和红占据,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听到一记记令人头皮发麻的锤击闷响。
平静且称得上温和的女声,在画面外响起。
“祁邪,过来了。”
下一秒掉落在地上的微型投射器被人一脚碾碎,彻底失效了。
也就是这样一个监控视频,直接断绝了‘旭日’再派人前往刺杀元幼杉的念头。
因为她的身边有一条失控了的疯狗。
——
联盟422年10月9日,天气晴朗。
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时,元幼杉不出意外地感受到了身上压着的沉重力量,一条结实的手臂从侧面揽了过来,紧紧扣住她的腰肢,把她整个人都塞进了一个热烘烘的怀抱。
她稍微动了两下手臂,这细微的无意识的动作,被当成了想要逃脱和反抗,下一秒本就揽着腰部的掌心加重了力道。
“唔……”
狗狗的闷哼声在颈窝响起,带着些半梦半醒的沉闷沙哑,撒娇似得蹭着她的脸颊和耳根,可以说是黏黏糊糊。
下一秒对方便凑了过来,像犬科动物似得舔舔她的唇珠,亲亲蹭蹭。
哪怕已经逐渐习惯如此亲密动作的元幼杉,也因唇瓣上骤然贴近的柔软触感和温热而觉得羞恼。
她费力抽出一只手,一把将掌心糊在了对方的脸上,用力推开些试图止住他的动作,惊道:“祁邪,你给我滚下去!”
被推开脸的狗勾有些不高兴,刚刚睡醒的他还带着些起床气,骨子里的骄傲和占有欲并不允许自己的猎物出现反抗和脱离。
但他敏锐察觉到脸颊红红的女孩儿怒目而视,似乎是要发火的前兆,他只能勉为其难地放松了一点力道,头顶一对绒毛光滑细密的耳朵耷拉下来,神情恹恹,似乎在说‘我已经很大度了’。
他鼻尖动了动,嗅到按在脸上的柔软的手心上,有浅淡的香气,一垂眸便蹭了上去,抓住元幼杉纤细的手腕舔舐上去,从指尖到指根,再到柔软细腻的手心肉,和犬科动物如出一辙,没有丝毫羞耻心,却凭添几分涩意。
那中酥麻温热的触感让元幼杉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这下她是彻底清醒了。
她眼中带着些羞怒,一脚踹在了身旁青年的腰侧,直接把人踹下了床。
挣扎的过程中,她绸缎似得金发有些凌乱,难得多了几分少年气的浮躁。
祁邪个头很高,肌肉又硬,滚下床的时候不痛不痒,露出一截好看的锁骨线,视线一直盯着床上的身影。
他丝毫没踹下来的羞愧感,听到元幼杉动了头顶毛茸茸的耳朵倏地立起,手臂一撑从地面站起,就这么赤着脚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元幼杉刷牙洗漱,他也蹲在旁边叼着牙刷;
她做早饭,他就旁边嗅嗅,很有心机地不把斜了的衣领扯正,露出一片的白得晃眼的结实胸肌。
一回头,元幼杉便对上一双瞳孔圆圆略显涣散的眼眸,她叹了口气,知道祁邪是还没从‘犬’的形态中清醒。
这中情况已经持续了很久了。
祁邪在‘科技树’的污染领域中,虽然凭借一己之力逼退了对方,但同样也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过多伤痕,若是放在其他人的身上,处处致命。
当时他的意识就完全失控了,周身疯狂涌动的污染力量几乎要把人吞噬。
力量失控所带来的后遗症,就是他本就好看的五官更加锐利,尤其是眼睛和牙齿,完全兽化,头顶的发间也因为犬类野兽的融合基因而冒出了耳朵。
除了勉强能认出元幼杉,能够在被元幼杉抓着、抱住的情况下停止破坏,其他任何人只要接近他、以及他的女孩儿,就会遭受到无差别的攻击。
其他人一度以为他已经变成‘畸变中’了。
好不容易元幼杉哄着他出了领域,在把他送去医院接受急救时,他再一次失控,差点攻击了周围的医护人员。
没有没法的情况下,主治医生只能给他打了镇定剂,还是超大剂量——能放到一头大象的那中,才把浑身都被血液浸透的人送进医院。
堪堪清醒过来,医院方表示他们实在没那个能力接收这么一位祖宗。
虽然祁邪身上的伤口比谁都多、都严重,但他毕竟已经超出‘人’的范围,缝合之后生龙活虎,破坏力极大。
最终他带着专用抑制镣铐,跟元幼杉回了家。
这是联盟反复确认后不得不答应的、唯一能让祁邪平静下来的手段。
第一个星期的时候,祁邪的情况比较严重,根本没有清醒的时候,处于狂躁和焦虑痛苦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