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两个老人一夜憔悴,开车带着儿子的尸体离开了小区,这些天都没回来。
如果空气中的病毒和细菌真的也变异了,那青年腐蚀速度快得离谱也就解释得通了。
元幼杉:“祁队的意思是,哪怕是很小的伤口,感染了细菌也会腐烂而死?”
她并不蠢,往深里想想就意识到了其中的可怖之处。
和几乎全部变异的动植物不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类并没有拥有什么特殊能力,他们柔软的皮肉是野兽眼中最适合猎食的美味。
现在还有高楼城墙可以躲避,但越到后面,楼房的阻挡能力必然越弱,物资匮乏的人也必须外出寻找可以果腹的东西。
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而细菌变异,会让本就药物匮乏的伤者雪上加霜。
试问哪个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溃烂,不会崩溃?
“知道厉害以后就注意些。”包扎完毕后,祁邪收了脚边的纱布和医药箱,忽然看向元幼杉,同沙发上坐着的纤细少女四目相对。
他抬眼时眼尾微微上挑,“祁队。”
元幼杉愣了,“什么?”
“祁队是谁?和我很像?”
祁邪看似不经意询问着,实际上带着探究,细瞳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孩儿的眼睛。
在看到她脸上转瞬即逝的怔忪和僵硬,祁邪眉心微凝。
看来是很像了。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祁队’到底是谁,但他能明显感觉到,元幼杉面对自己时的语气和反应都很放松,甚至给他一种他们相熟已久、已经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这种娴熟却是和别人培养起来的。
联想到这个‘祁队’和自己相同的姓氏,祁邪以为元幼杉是把自己当成了这个人。
难怪最开始她还是金丝熊异种形态的时候,就算被自己抓到了家里,也没怎么想着逃跑。
元幼杉哪里知道祁邪已经脑补了一场大戏,她只是单纯叫习惯了,一时嘴瓢了,又不知道怎么和被清除记忆的祁邪解释上个副本的事情。
好在祁教授似乎没了追问的兴趣,冷冷淡淡起身将医药箱放了回去。
再次转身时,就这么两秒钟的时间,坐在沙发上的少女就凭空消失了。
祁邪瞳孔一缩,快步走回客厅,目光看到沙发垫子上堆叠的白色衣料后,他顿住了脚步。
只见那一团衣料的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片刻后一颗毛绒绒的圆脑袋从衣料底下钻了出来,头顶摇曳的粉色花朵被压得有些扁了。
眨了眨黑豆眼,元幼杉就看到祁邪走到了沙发前,伸出指尖抓起了她,放在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