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勉,我发誓,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对你爹动手,钱,钱我给你,我不要了,求你别杀我。”陈根生说完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屋里全是他排泄物的恶臭。
他怕死。
洪老板是他这辈子的阴影,和谢勉比起来洪老板起码是讲诚信的。
而谢勉,他不敢赌。
谢勉睚眦必报。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爹死了,他怕谢勉把仇算在他头上,二话不说把他给崩了。
“钱都在这儿,五十个大洋一个都没动。”何寡妇忙不迭的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布包,小心递到谢勉手里,又迅速缩回原位。
她舍不得钱更怕有钱没命花。
雪风阵阵往屋里灌,穿着单薄的两人浑然不觉得冷。
只求谢勉知道该知道的,拿了钱放过他们。
谢勉眸光冷得像掺了冰渣子,布包丢进空间,又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一口。
命运弄人,箫呈瑞本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各种原因造就了他半生凄惨的命运,往后余生都将遭受病痛的折磨。
箫呈瑞是他的朋友,现在又成了他的亲爹。
不能让他和谢穗子破镜重圆,但,可以为他报仇。
陈阿贵该庆幸自己死的早。
“洪老板全名,长相,特征。”
陈根生浑身一颤:“洪振轩,和我差不多高,小眼睛大鼻子,右眼下有颗绿豆大的黑痣。听说,他一家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把产业卖了去国外。”
陈根生丝毫不敢隐瞒,他怕谢勉找不到人回头来捅他几刀,送他几粒花生米让他上西天。
谢勉嗤笑一声,眼里满是嘲讽。
国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洪振轩死了也不要紧,除非他是绝户,否则,欠下的账讨回来不过是早晚的事。
谢勉语气温柔地说:“陈根生,何寡妇,要想活命就掂量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今天的事有第四个人知道,爷有的是办法让你们生不如死。”
陈根生不用他动手,自有何寡妇和李大美、陈栋梁收拾。
女人狠起来,没男人什么事。
陈根生猛地松了口气,谢勉这是放过他了?
使劲磕头:“不会的,我们不会说出去。”
何寡妇也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打死我也不说。”
谢勉心情沉重的来到山脚的坟场,手电筒的光照过陈家的坟地。
轻声说:“陈阿贵,今晚好好睡,明天爷给你挪挪窝,去见见世面。”
谢勉走了好一阵何寡妇才反应过来,一下子瘫倒在地,目眦欲裂地瞪着狼狈的趴在地上的陈根生。
她恨死陈根生,要不是他,她不会担惊受怕,更不用时时提防日后谢勉找她麻烦。
“幸好老娘还没和你去扯证,给老娘滚出去。”何寡妇使出全身的力气把瘫软的陈根生拖出屋子,将他带来的衣服一股脑的扔出去,使劲砸上门。
“媳妇,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能不要我啊。”陈根生趴在雪地里嗷嗷地哭,寂静的夜里格外渗人。
和李大美离婚,老屋推了重建,何寡妇再不要他,他连个落脚点都没有,天寒地冻的让他怎么活。
“老娘管你去死,敢再来,老娘就去告你,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何寡妇隔着门恶狠狠的威胁。
陈根生想死的心都有,这一刻想起李大美的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