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五点,住院部大堂没人交费,只见这位腿脚不便的帅哥两手交握,不安的在收费室走来走去,眼睛盯着楼梯口。
好容易等到谢勉出现,忙和同事说:“小杨,我出去一下。”
“好的,师父您慢点。”小徒弟抢先一步打开收费室的门。
箫呈瑞眉眼含笑地对谢勉招手:“谢勉,这儿。”
“慢点别摔了。”谢勉快步走过去,很自然地扶着他的手肘。
猛地反应过来,一般残疾人士都不喜欢别人的同情,更何况他们才认识。谢勉便松开了手。
箫呈瑞不动声色地看眼谢勉扶过的部位,看着他笑道:“食堂旁有个小亭子,我们去坐坐。”
“好啊!”谢勉放慢步调,陪着他慢慢走。
走到一个八角亭,箫呈瑞扶着柱子慢慢上台阶,他的右腿跛的厉害,走路肩膀一高一矮,上下楼梯不方便。
坐下后,箫呈瑞主动说道:“谢勉,不瞒你说,我见到你有种很亲切的感觉。”
谢勉挑眉:除了感到惊奇,他倒是没啥感觉。
箫呈瑞继续说道:“我母亲去世后我独自一人生活,没有亲人。
但我儿时的记忆中有父亲和哥哥,母亲带我离开家乡时我年纪小,辗转去了很多地方,完全不记得老家在哪里,这些年我很想找到他。
见到你我就想,我们会不会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你是不是我哥哥的孩子。”
“你多大年纪?”原身的爹死的时候二十岁,死了十八年。
“具体几岁记不清了,大概四十岁吧,年轻时脑袋受过伤,很多事都记不住了。”
“还记得你母亲为什么要带你离开家乡吗?”
“走的那天家里张灯结彩,在办喜事,佣人说我父亲纳了一房小妾。我问我母亲为什么不带哥哥走,她说哥哥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留在萧家比跟着她强。
她原本不愿带上我,又放心不下,担心我太小被后娘虐待。”
谢勉:“我家的情况是这样,爷爷去世后奶奶带着我爹改嫁,和你说的情况不吻合,我们是亲人的可能性不大。”
这世上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长的像的人不难找到。
箫呈瑞很失望,尤不死心地问:“你奶奶和爹娘在京市吗?”
谢勉摇头:“奶奶去世了二十多年,爹去世十八年,我娘在黑省。”
“这样啊。”
箫呈瑞垂眸沉默了半晌没说话,谢勉静静地陪着他。
过来好一会儿箫呈瑞看着八角亭旁的一片翠竹,轻声道:“其实我早该死心,只是一个人孤独太久,不知道自己的来处,仿佛是没有根的浮萍,年纪越大越想找到亲人。”
谢勉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怎么不结婚?”
他这张脸,就算腿脚不好找个媳妇应该不难。
“不想找,我隐隐约约记得我应该有妻子和孩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们在什么地方,又或许,这些是我记忆出现错误,幻想出来的。”
谢勉腹诽,部分性失忆真是麻烦,还不如什么都想不起来,重新开始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