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戏看谢勉不急着去县城,许艳不在正好给谢穗子加餐。
谢穗子最大的优点,听话。谢勉的话她牢记在心,只管吃,不问。
吃饱喝足给许旺收拾妥当,背上他和谢勉一起去食堂,早饭连着许艳的份一起领了。
上工时间到,谢勉百无聊赖地逗弄小屁孩许旺,小兄弟铁柱跑过来,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谢勉哥,你给闹闹的饼干能卖我一块吗?”
“你有钱?”谢勉好笑的觑他一眼。
铁柱抓抓脑袋,嘿嘿直笑:“不多。”
黑瘦的爪子摊开,一把全是一分的钱,是谢勉迄今为止见过面值最小的钱,目测顶多两毛。
据他所知队上孩子过年时长辈会给个一分两分的红包,这点钱也不知这小子攒了多少年,不容易。
谢勉略一思索道:“不要钱,一担柴换一片饼干。”
北方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天寒地冻,烧炕很费柴火,叫他和原身一样去山里打柴想都别想,不就是点柴火嘛,谁说非要自己去打,办法多的是。
压缩饼干一片比一个窝头管饱,味道和营养价值更不用说,绝对是稳赚不赔。
严重缺粮的年月,他只要放出消息大把的人愿意干。
铁柱双眼放光,像小鸡啄米点个不停:“好啊好啊,不过得等农忙过了才能去。”
“可以。”
“谢勉哥,狗蛋他们能换吗?”铁柱不吃独食,为小伙伴们争取机会。
谢勉在心里默默过滤一遍谁谁谁嘴欠骂过原身和谢穗子。
啧,太多了,为了不自己动手只能矮个里拔高的。
“陈家和李家所有的孩子不能参与,别的你看着办。”
被委以重任,铁柱倍感荣幸:“好的,谢勉哥我干活儿去了。”
谢勉掏掏衣兜:“接着。”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
铁柱接住饼干,露出后槽牙:“谢勉哥最好。”
谢勉勾起唇角:“好好干活儿。”
小孩高声应好,捏着饼干屁颠屁颠地跑了。
自个儿不干活让比自己小的孩子好好干活,这话只有没脸没皮的谢勉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口。
谢穗子不免替儿子汗颜,抬头悄悄瞧瞧四周,大家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让她笑出声。
陈阿贵一家除了病号陈栋梁以外都来上工,等了一宿两个丫头没上家来,许艳也没来上工,不用问也知道去城里了。
陈庆生的前后态度转变太大,陈阿贵已经没有当初的自信,事情没尘埃落定他一刻不安心。心里七上八下,不时忐忑地看看大队通往公社的路,既希望她们赶紧出现又怕她们出现。
将陈庆生所有能藏的地方都想了个遍,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就藏在他家里。
毕竟大笔财宝只有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睡得着不是。
房子大不知道确切位置不好动手,动静闹大会打草惊蛇,只能寄希望于陈大丫姐妹,但愿她们争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