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潜说:“是啊,这些年中国发展太快了。”
“对!日本对中国的看法很矛盾……我举个例子,比如日本每年都搞日本人对中国好感度调查,近十几年好感度直线下降,这不是很矛盾吗?这些年中国的经济、社会、国民教育程度每年都在进步,但日本却对中国越来越没好感,这不是很怪吗?怪异之处必有原因,原因就是他们心中对中国的‘怕’在作怪,它感到了中国的存在、中国的力量,感到中国在上升,而他们在徘徊……”
陶潜插话说:“所以我们应该沉住气才对。”
“太对了!”高轩一拍桌子说,“中国经济刚刚赶超上来,但只是总量上超过了日本,人均水平特别是技术水平与日本还有很大差距。所以,日本还不甘心。等中国再发展10年、20年,体量上远远超越日本,日本就不会如此折腾了。你说得对,时间在中国这边,我们一定要沉住气。看日本闹腾,我们光生气是没用的。老百姓生气了可以骂,可以喊打,但决策者不行,决策者要担责任,要为民族复兴负责,要为国家利益负责,还要顾忌别被老百姓说成是软骨头……”
“是啊,这个时候要冷静,冲动是最要不得的。”
高轩说:“我同意!我们自己不要走错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中国最重要的不是出口恶气,而是用好百年一遇的战略机遇期。日本人只看重力量,要让日本服气,就得看实力。因此,我们最重要的是发展自己,提高自己,这是让别人看得起的最好办法。”
陶潜频频点头:“有道理!不过国家也不能示弱,不然老百姓会骂我们国家没骨气。”
高轩说:“那当然!理在我们这一方。跟日本打交道,要时刻提防着点,日本这个国家,缺乏美国那样的战略眼光,但他们精于设计,爱搞小动作,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咬一口。我们最好的策略是既强硬又不鲁莽。”
陶潜微微点头:“对!跟你这一聊真是收获不少。今天约你还有一件事……”
高轩见陶潜有事要说,正了正身看着对方。陶潜看了下表说:“天,时间过得这么快,你们该开会了吧?”
“没事,你说吧。我们下午分组讨论,没有我的发言,我可以晚点去。”
陶潜略微犹豫了一下,将武野被杀一案的来龙去脉简单讲了一下,然后说在死者的电脑里发现一封值得注意的邮件,像是日本黑社会发给死者的威胁信,被警方设定为侦查方向之一,但算不上主要侦查方向。
目前,警方还不想为了弄清这个疑点而兴师动众地去日本调查,不查吧又担心漏掉重要线索,查吧又苦于没有简单易行的办法,所以想请高轩帮着分析一下,日本黑社会派人来中国杀掉死者的可能性有多大。
高轩听了沉思片刻说:“我对查案子绝对外行。这样吧,你把死者收到的邮件发给我,我先看看。我在日本有朋友,也有同学,让他们帮着了解一下。但这件事我没太大把握……”
陶潜马上说:“我明白,这事你千万别为难。说实话,这不是我们的重点侦破方向,只是怕有遗漏,有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意思。我原想你对日本人比较了解,想听听你对这件事的分析。”
高轩说:“案情重大,还是谨慎一些为好。我先看看再说…”
陶潜理解高轩的谨慎,没再说什么。与高轩分手后,陶潜回到队里,马上把武野电脑里发现的那封电子邮件发给高轩。
后来又过了三天,陶潜接到高轩的电话,估计是为武野电子邮件一事。
接起电话,高轩说:“你上次跟我讲的日本人被杀一案,我托在日本定居的朋友了解了一下,给死者发邮件的那个稻川会,正好和我的朋友在一个城市。我朋友了解了当地黑社会的一些情况,说稻川会在中国没有发展他们的网络。细分析起来,日本黑社会如果派人到中国杀掉武野先生,那武野先生欠他们的债便还不了了,黑社会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况且武野先生最后还得回日本,等他回国再收拾他不是更好吗?所以,我觉得他们来中国杀人的可能性不大……”
高轩顿了顿,接着说:“凭我对日本人的了解,这个案子不像日本人的作为,特别是那张打印的a4纸,上面有辱骂日本人的口号。据我了解,日本人是不会骂自己国家的。不过,我的这些看法是基于对日本人共性特点的分析,难保不会有例外。所以,仅供参考,别误导了你们的侦破方向,耽误你们的正事。”
陶潜连说了几句“明白”,然后是一通感谢。
后来,陶潜把托高轩了解到的情况找机会向谭队做了汇报,这是后话。
而当时陶潜给高轩发完武野先生的邮件之后,马上忙起了手头的事,把与陈大柱有关的资料整理出来,将陈大柱抓捕归案之后,这些背景材料在预审的时候应该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