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邺想了想,吩咐王如:“将府尹贪墨的证据送去他发妻娘家府上罢。我记得府尹的发妻是被小妾逼死的?从那之后,亲家可都成了仇家了。”
陶君兰顿时讶然,好奇问道:“这京城府尹胆子那样大?竟敢宠妾灭妻?”
李邺嗤笑一声:“不仅如此,这位府尹还强抢了美男子做他的呢。险些闹出了人命,不过最后被压下来了,没人敢闹大罢了。宠妾灭妻还算是小的——你却是不知道,如今他的继室却是衡国公府分支的庶出女儿。”
顿了顿,又神秘道:“听说,前头发妻拼命生下来的儿子很是不受宠,比起庶出的儿子更受苛刻。”
陶君兰听了,不免有些义愤填膺:“这人也太没良心了。何以为人子,为人夫?真真叫人不耻。”
李邺似嫌说得还不够多,又道:“外头甚至有人传闻,说府尹发妻其实并非是被小妾逼死,而是被府尹毒死。就因为他想和衡国公府搭上关系。”
陶君兰已经是诧异得不行了,只是又有些怀疑这事儿的真实:“到底是传闻,还是……若是真的,未免太可怕了一些。”
常人都道,最毒妇人心,可是如今看来,这男人的心一旦狠毒起来,那才叫绝情呢。至少这世上,妻子害丈夫的少之又少,不疼孩子的更是找不出来。可是这男人……
“府尹发妻之子如今年十四,去岁中了举人。可是随即便是因调戏府中丫鬟而使丫鬟不堪其辱悬梁自尽被消了功名。”李邺翻了翻王如送上来的卷宗,然后缓缓的言道:“其实在中了举人之后,发妻之子便是悄悄的在查当年他母亲去世的内幕。结果出了这事不说,甚至于他从小定亲的人家也退了亲事。”
陶君兰皱了眉,不由得有些同情:“那以后他可还怎么办?功名也没了,又因为这个原因退了亲,日后怕是不好说亲了。”等于这一辈子都毁了,没了指望了。
顿了顿,她又忍不住狐疑道:“那丫鬟自尽,果真是他的缘故?”要知道,但凡是大户人家,给少爷们准备暖床丫头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儿,反而是十分正常的。就算那少爷再怎么喜欢那丫头,也不必逼迫才是。况且,说句不好听的,又有几个丫头会因为主子的宠幸而自尽?就算心里不满意,也犯不着如此不是?
李邺笑了笑:“可笑的是,那丫鬟却是在他父亲书房服侍的丫头。”
陶君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做儿子的,再混账也不至于要去动父亲的女人罢?
“这其中,怕是阴私不少。”陶君兰怎么看,都觉得那少爷像是被冤枉的:“哪有这样巧的事儿,前脚中了举人,后脚就出了这样的事。”
顿了顿心中一动,便是又笑了起来:“你说,若你帮那少爷一把,查明了其中的真相会是如何?”
李邺顿时也是一笑:“我正欲如此。”
作为第一个被拔除的衡国公府势力,他的确是打算一击必中的。既出手,就绝不会再给对方东山再起的机会。况且,府尹和衡国公府牵扯这样深,少不得到时候衡国公府也要受到牵连不是?
想到若是此事儿成了的后果,李邺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
见了李邺这笑容,陶君兰便是知道那少爷应是能拨开乌云见青天了。当下倒是有些欢喜,不过却到底还是恨恨道:“不过到底那府尹太可恶一些。可见男人到底是薄情寡义的。真不是东西。”
李邺轻咳一声,神色颇有些尴尬。
陶君兰冲他一笑:“又不是说你,你咳嗽作甚?”
李邺苦笑。心道:其实他也算是薄情寡义了。对刘氏,姜玉莲和府里另外女子来说,是这样的。只是他却也不后悔。他心里很明白,处处留情才是最伤人的。若刘氏一开始不那般,他其实也未必会如此。至于姜玉莲和府里其他女子,要么是责任,要么就是他不能拒绝的,却也是着实没法子。
而且,他不绝情一些也未尝不是好事?至少,是让她们明白,即便是争,她们也没那个机会。无形之中,也算是另辟蹊径安定内宅的法子了。
陶君兰倒是没想过这些——横竖与她来说,李邺却已是再好不过的夫君了。尤其是听说了京城府尹那些肮脏事情之后,她更是觉得李邺是天下难寻的好男人。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
至于对别人,那就和她无关了。甚至说句衷心的话,她倒是更希望李邺不要对别人好,一直眼里只有她才好呢。
又隔了数日,眼瞧着陶芯兰的婚期要到了,陶君兰自是更忙碌了几分。而在这个时候,边关却是忽然传回了好消息——辛攀带兵剿灭了敌寇,甚至深入了草原部落,抓住了对方的可汗。
这个消息一传回来,登时京城几乎沸腾起来。要知道,多少年了,与草原部落之间的战争,从来我朝都是处在被动地位,压根就没有过大获全胜的时候!毕竟,对方不像是关内这边有城池,那边的人,全是游牧,根本没有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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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阿音很早就觉得,男人狠起来真心比女人狠。可为毛人总说,最毒妇人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