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岳文翰带着徐巧巧回来了。
只是,他们夫妻俩没有先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满脸兴奋的跑到她的房间。
“怎么了这是,还挺开心的?”
正在算账数钱的江寒雪,放下手中的算盘,好奇的看向满眼含笑的小夫妻。
“娘,今天是我们俩最扬眉吐气的一回,岳父当着我们的面,数落了可以刁难我们的南芙蓉,还热情的招待我们,并留我们用晚饭。”
岳文翰的脸上神采飞扬,显然这些年从来没被这样隆重的招待过。
“不仅如此,往年的今日,徐府是不会为巧巧的生母供奉香火的,今日他还专门带我们去了祠堂祭拜,这简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啊。”
徐巧巧不由失笑,很快又觉得心酸。
若不是她在家里没地位,也不会连累他一直被当作下人一样的被使唤。
上一次,他们在徐家跟南芙蓉闹翻,还是因为爹爹他们根本就没把岳文翰当自己人。
如今他忽然对他们俩这么重视,肯定是因为之前买粮的事。
虽然不知道详情,但如今从爹爹的态度中,她能想到那些粮食有多么的重要。
“娘,我爹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您将粮食卖给他吗?”
徐巧巧虽然胆小懦弱,但很聪明。
江寒雪点头,“那些粮食,可不仅仅是救灾区群众那么简单,应该还保住了你爹的乌纱帽。”
岳文翰的神情也严肃不少。
“西南那边的事情已经遮不住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烧到京城了。”
作为朝中官员,岳文翰很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
“若是这件事情真的跟徐侯有关,恐怕光是那些粮食,改变不了什么。何况,徐侯近几年是站在太子那边的,或许太子也不怎么干净。”
江寒雪当然清楚,大越国早就从内里坏透了,从上到下没几个两袖清风的。
所以,铁脖子的岳家就显得格格不入,这或许正是有那么多人,想要将岳家拉下去的真正原因。
一个清官,在一群贪官污吏之中,反
衬的其他人心虚不已。
江寒雪眯了眯眼睛,随后闭上眼睛揉着太阳穴,将这些想法压下去。
“皇上心里恐怕也清楚,毕竟这是他亲手治理的国家,好多年了,很多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这事就算是太子牵扯其中,他也不是罪大恶极的那个,反而会从下面找几个人问罪。”
说到这儿,她冷笑一声,“然后今年丰收时节,依旧有人明里暗里的增重赋税,只不过稍微收敛一些,不会像去年那么蠢,将人都逼死了。”
这些话落在岳文翰耳中,振聋发聩。
没想到母亲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徐巧巧不懂这些,只是觉得他们母子之间的气氛过于严肃了些。
“对了娘,我在半道上碰到了舅舅,他让我过两天去沈家坐坐。”说到这儿,她有些紧张。
“自从我娘去世之后,我很少去舅舅家,这回……”
江寒雪看了眼岳文翰,“你陪她去,挑选一些好东西,去了也不能显得寒酸。沈家家大业大,你也不要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