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都是大家能够看到的，就算我不说，其他人也会向上头禀报。为了彰显我的能力，会稍微多透露一些关于你更具体的事项，比如温棚和月食斋火锅开业的事，以及薛庸来到府上，西平王为你提供鸭绒的事。”
她微微握紧掌心，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你就不怕我赶你走？”她轻笑一声，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你都承认自己是卧底了，我还能留你在身边，就是愚蠢了。”
“难道在下的诚意还不够吗，我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数告知，岳老夫人就没想过，要与我合作？”
“与你合作？”她更加不解了，“合作什么？”
他总不会跟其他人一样，想要入股月食斋火锅赚点小钱。
秦家家大业大，他们在京城的铺子田庄，是岳家不能比拟的。
人家不差钱。
反倒是岳家之前穷的快要揭不开锅了。
虽然她做的很高调，火锅店开的很吸引眼球，但秦海应该清楚，与秦家那些铺子的经营收入相比较，岳家还是太穷了。
更何况，她赚的很多钱，都打给岳良骥了。
既然秦海将
这些细节上报了，太子跟皇上也该清楚，她赚的钱纯粹是为了将士们，还翻不起什么大浪。
秦海的做法，恰恰让岳家在皇家眼里很是透明。
她忽然明白，秦海的合作到底是何意。
“那你又如何保证，你不会做两手准备，在帮助我的同时，用同样的方式，让岳家无言可辩，彻底被安上居心叵测，意图谋反的罪名？”她的言辞也同样犀利，不留余地，不容秦海敷衍了事。
这是前世岳家被安上的罪名，全家流放，最终惨死在流放的路上。
“但天底下的人都看得出来，岳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秦海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笑得放肆，“有谁会傻到赚了钱不自己花，反而让几十万将士们吃一顿饱饭，多吃几个鸡蛋，逢年过节能吃点荤腥那么简单？”
“……”这话听着刺耳又窝心，江寒雪无言以对。
是啊，她的做法在常人看来，很蠢。
但，她这样的做法，很得军心，在皇上眼中也是一种威胁。
她是越来越看不透秦海了，难道他也是穿越的？
他做这些的真正目的，总不会是避免岳家被流放吧？
荒唐，她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
“你究竟想说什么，”她的声音冷淡而又疏离，重新审视着他，“我年纪大了，脑子不够灵活，还请阁下说的明白一些。”
“如果我说，”他斟酌用词，舌尖舔过牙齿，带着惯有的媚笑，“我看不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随意拿捏将门世家，您信吗？”
江寒雪沉声冷笑了一声，算是回答。
“那换个说法，我不想将门世家被轻视，讨厌极了皇上的猜忌。”他的语气渐渐变得癫狂，“岳家跟秦家就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岳家没了，秦家也不会存在多久。太子上位之后，会辅佐新的武将镇守江山，他喜欢绝对的掌控，秦家太老练了，不符合他的口味。”
“何况，秦家不如岳家会打仗。”他嗤笑一声，眼神仿佛毒蛇一般危险，“岳家倒下，外强中干的大越国，恐怕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