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秦海,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不对,准确来说,他终于展现出了真正的自己,锋芒外露。
江寒雪不知道,这是她的荣幸,还是她的不幸。
若是岳家的男子之中,有一个人跟秦海这般头脑聪明,为人通透,她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但,若真是那样,岳家就不是岳家了。
也就不会出现那么优秀的大将军。
术业有专攻,太八面玲珑的人,就不会在某一方面过于出挑。
秦海所言不差,前世岳家被流放之后,大越国的气数也快尽了。
虎视眈眈的周围列国,恨不得围攻而上,分食了大越。
“你有这个远见,倒是让我十分意外,”她表面上云淡风轻,气淡神闲的道,“既然如此,不妨说说你的合作方式。”
“这个简单,但前提是,您的信任我。”
江寒雪挑眉,她难道不够信任他吗?
他总不能要求,她跟信任岳家的孩子那般信任他吧。
“好,是晚辈要求过分了,这个得晚辈慢慢的证明。”他露出尖尖的虎牙,笑得一如既往的无害纯良。
但他分明就是只狐狸,只是不轻易露出尖牙伤人而已。
“你也知道自己是晚辈?”她叹息了一声,神情放松,往后靠在软椅上,“认识这么久,你就很少表现出一个晚辈该有的恭敬,除了称谓,对待我的方式跟同龄人并不差别。”
秦海嘿嘿一笑,显然并不想反驳。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开心,还是该觉得自己为人尊长,过于失败了。
“您若是真如长辈那样迂腐古板,就不会做出层出不穷的,出人意料的事来了。”
见达到目的,他起身行礼,“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在下行事之时心中有数,还望您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也希望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别诓骗长辈,”她虽然不知他说的明明白白是关于哪方面,但因为刚才的一番长谈,对他的信任不自觉的多了几分。
她很清楚,自己不会权术,更加不会跟别人玩什么心眼子,就算是
被秦海骗了,她也只能任由被骗。
既然如此,她只能尽可能的相信他,在左右朝堂的言论之时,看在同为将门的面上,替岳家周旋。
谢铭虽然也有这方面的才能,但他是个正直的人,不屑于玩弄计谋,凡事总会被心中的原则跟尺度束缚。
而秦海不会,前世他的职位升的很快,最终会弃武从文。
而眼下,他分明就是在慢慢实现这个计划。
可她也不会傻到对秦海的话深信不疑,将岳家的命运尽数交到别人手里。
从今往后,她只会更加谨慎。
她写三封信,寄给了岳文翰。
虽然帮不了他什么,但提个醒,让他万不得已之时寻求延亲王的帮助,也是个法子。
之所以让他去找延亲王,是因为她跟延亲王一直有书信往来。
虽然每次谈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但她觉得,延亲王前世直到后来都站在六皇子身后,六皇子如今想方设法接近岳家,应该不算敌人。
上次人家还送给她一个墨玉簪,约翰去寻他,就算帮不到什么,指一条明路也行。
岳文翰原本有个挺有本事的老丈人,但是如今他被南芙蓉抓得死死地,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