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将军不必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不过是一群浪荡公子的风言风语罢了。”看身边之人面色清冷,谢铭出言安慰。
“我为何要放在心上,一群臭鱼烂虾而已,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本将军自然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岳良骥双手抱胸,腰间佩戴一把短剑,墨色长衫随风飘荡。
他的眉宇间藏着忧郁之气,思绪万千。
他转过身去,坐在石凳上,声音低落。
“我只是觉得不值。我拼了命跟敌人血战到底,到头来保护的是这帮人的安危。而那些黎民百姓还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时不时地还要被搜刮,辛辛苦苦攒下的微薄钱粮,到头来供养这些人为所欲为。”
他觉得悲凉。
大将军头衔如今在他头上,就像是在讽刺,讽刺他为别人做嫁
衣,被人当笑柄。
他替父亲觉得不值,为何要那么辛苦拼来“战神”之名,无非是一张催命符!
谢铭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若有所思。
“你要下去露面吗?”岳良骥淡笑,忧郁之色荡然无存,转头看着他,“毕竟延亲王特地邀请的。”
“去,为何不去。”谢铭整理衣袖,转而走向台阶,“我知道延亲王的打算,他是想要以我的名气吸引读书人前来,他也有自己的目的。”
“那个老狐狸,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今日之后,名动京城的除了这诗话会,还有你母亲。”望着山下越来越多的人影,谢铭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才是我见过最有智慧的人,在下的才子之名名不符实。”
岳良骥转头,看到的表情蹙起眉头,“我母亲只不过年纪大了,比我们经验多而已,谢大才子莫不是被表象蒙骗了?”
他怎么觉得,谢铭的目光有点不对劲。
他该不会真的对母亲产生了别的心思吧?
这么想着,岳良骥猛然从石凳上弹起来,古怪的等着谢铭。
若是这么年轻的人来当自己后爹,他想想就觉得诡异……
不,这绝不可能。
谢铭才不会脑子被猪油蒙了心,产生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岳将军?”
谢铭被盯得毛骨悚然,低头看了自己的装束,“谢某可有衣衫不整,哪里不妥当之处?”
“没有,”岳良骥别开视线,抬脚往山下走,“走吧,去露个面赶紧走,还不如回去吃个火辣锅。”
“嗯,谢某也想吃火辣锅,这几日总馋那个味道。”
“那你为何不吃,跟厨房的人吩咐一声不就好了?”岳良骥不解。
“我说的是月食斋的火辣锅。”谢铭玉树临风,面若桃花,微微一笑如沐春风,“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跟令堂一起吃饭。”
“???”岳良骥差点掉下台阶去,神情古怪的瞪着他,“为何非要跟我娘吃?”
“有些事,是时候跟她当面谈谈了。”
“……”不,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