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怎么收场!”
“……”谢清呈闭了闭眼睛。
贺继威其实给他打过了几通电话,但是他没想好能说些什么,于是没有接。
后来贺继威给他发了消息,他说:“贺予为什么要跟你做这种事情?”
这也是谢清呈所不知的。
或许是因为贺予从前真的很看得起他的理念,七年的陪伴让贺予觉得他们之间或许不仅仅是医患那么淡薄的关系。
但现在——
那些视频播过之后。
原本的答案是什么,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贺予临走时的眼神很冷,冷得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甚至比初见时更为冰凉,像是看着一个骗子。
仔细想想,贺予以前哪怕嘴上说着再讨厌他的话,也从没有露出过那样的神情。
他从没有对任何人,露出过那样的神情。
哪怕是发病时,嗜血狂暴,心狠手辣,但他所有的发泄也都是针对他自己的,所有的伤害他都选择了内耗。
谢清呈是他第一个用那种可怖眼神剜过的人。
“唉,好了好了,现在你那个小朋友没什么大问题,你也不要多想。”郑敬风误会了谢清呈的沉默,手在办公桌上交叠,语气稍微缓和下来,“他和你一样,该走的程序都要走,该接受的调查都要调查。他父母那边,我们会先解释清楚,后续该不该上门道歉,你自己看着办。”
“……嗯。”谢清呈心烦意躁,第二根烟也抽完了。
他要去拿第三根。
烟盒被郑敬风按住了。
“你要不要你的肺了?抽抽抽,有你这样抽烟的,啊?你小时候不是最讨厌别人抽烟了,怎么搞的你现在。”
谢清呈:“我烦。”
“烦你也不能这样抽。”
“……”
“我他妈也知道你今天烦的要命,我也烦的头疼,我孙子发烧了39度在医院呢我一个电话都没时间打回去。”郑敬风屈起手指敲敲桌子,“忍着吧!等我把事情和你说完!”
谢清呈叹了口气:“……行,你说。”
“你刚才口述的时候我都在监视器那边听了,你讲的话我也全部相信。但是我告诉你……”郑敬风讲到这里,眼神有些闪烁了,刚才硬邦邦的语气也因为一些原因松垮了下来,“你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按我的猜测,卢玉珠的死亡是早就已经策划好的,她是他们那个组织留下来‘兜罪’的人。为此他们还遗留下了一些证据和线索,可以把今晚这些谋杀案的直接凶手都推到她身上,并且三证齐全,符合结案的条件。”
“今天这事儿闹的太大了,你知道越大的事情,越需要尽快有个交代。下面工作的人不是傻子,确实知道很多细节上存在很大漏洞,但上面某些人,顶不住太大的压力,证据链齐全的事情,他们或许不会细查,甚至迫切地希望能够立刻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