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不比以往,叶述也再不保留,不单单同伤典,便是连禁忌的阴阳通冥身都是使了出来,一时整个体魄都是镀了一层黑琉璃般的甲胄,身法更是迅猛诡异。几度穿梭众青衣间,叶述手中弯刀的弧度与其冲势相得益彰,哪怕是偶尔避之不及被长剑劈砍在身上也只刮蹭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并未留下任何伤口,更遑论至其于死地。
苏佑陵一路走来见了太多不能以常理度量的事物,只瞧着此刻叶述刀旋如莲展,通体黑琉璃。恰似夜枭拂波啄尾,无论是动作还是攻守的自如转变皆是老练至极。
分则能成,阴阳同伤。
叶述凌空旋身,两腿直接是踩踏二人肩头掠空腾翻,再一刀疾拐而至,那为首的高冠弟子此刻已是成为夜枭眼中的猎物。
刀随臂倾,身随刀落,夜枭振翼来取食。
“嘣”
高冠弟子一剑扬天而去,刀剑相抵,火花四射,却只一个呼吸间,那高冠青衣的手中三尺便是碎裂成了千万粉末。
“若是白羊公亲至我决然扭头就跑,但可惜你不是白羊公。”
叶述豪蛮开口,手中弯刀渗过千万剑屑向那高冠弟子眉间劈去。那高冠弟子瞳孔骤缩,便是生死一线间蓦然从怀中祭出一只古朴铜铃响动:“老祖救我。”
下一刻,一条细细的红线自那弟子额上直延小腹。一刀两半,无比工整。
但叶述和苏佑陵却是生起心惶惊惧。
“该死……”
苏佑陵咬牙念叨一声,却是没有料到那弟子居然真的能以法器求唤白羊公。
只在变故一刹,叶述立即便是扭头朝着苏佑陵大喊:“你还在等什么?快跑。”
苏佑陵当即神定,没有那般多嘴去问那你呢的小女儿作态,只两手紧握住双匕迅速朝着冈下疾掠而去。众青衣见高冠弟子甚至都没在叶述手中撑下一个回合,半惊半恐加上群龙无首却是反而下意识给苏佑陵让开了一条道路。
苏佑陵默然不语闷声跑路,也只他身影闪过一条拐道消失不见的一刹,另一声咆哮自绊羊冈上惊起:“竖子岂敢擅闯白羊观杀我徒儿?”
用屁股想也知道是白羊老怪亲临,饶是苏佑陵听着这声闷雷头皮发麻不由担忧起叶述处境,最终也是心一横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理打死也不回头看。我俩都是崇王府的人,谅你白羊老怪也不敢下杀手。一念至此,苏佑陵脚底抹油,更是铆足了劲往冈下冲掠而去。
是指此刻才是有不少明晓事理的弟子反应过来,白羊公的爱徒被杀,他们任由一个人跑下冈去那岂不是天大罪过?便有二三十众自发向着苏佑陵追赶去。剩下的则是死死困住叶述,不求能将其击毙,至少也要将其困到白羊公赶来。
竭泽一境是何等玄妙未至三宝者几乎难以想象,诸如罗颖便是天生罗刹降凡间沾血夺命即入竭泽,却是被这一境困了整整十数载都没熬干那汪性命海。白羊公是竭泽,哪怕是用偏门路子硬怼上去的竭泽也依然是竭泽。
只那一身宽松道袍凌空恍然而至,叶述便是彻底放弃了所有的挣扎,通神黑琉璃尽数退却,却是嘴巴开合唯恐不够快:“崇王府使受命来访,小子见过白羊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