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湖面忽漾水花,只两只手自白鹤身下破水而出,将其一把便是拖入水中。
齐濂和姬珞杳早是看的呆愣,半晌过后,一人钻出水面,环佝鹤首。
“以后我是老大,我叫你干啥你就干啥,要不今天就把你炖了。”
“呿”
“哟,还挺有骨气,先告诉你,我可不怕你主子。别说你是一只鹤,便是猛虎豺狼我也吃过不少。”
苏佑陵俯首盯着白鹤恶狠狠的开口,那白鹤自也是十分倨傲,在苏佑陵怀中拼命挣扎。
同他的跛狗一般,苏佑陵第二次见着如此通人性的兽类,自也是玩性大发。
“呿,呿。”
白鹤宁死不屈,说什么都不想向眼前的“恶势力”低头。
苏佑陵转了转眼珠子,却是附耳道:“这样,你认我当大哥,以后保管你吃香喝辣,在王府横着走,到时候再给你配几个漂亮白鹤当媳妇如何?”
那只大白鹤闻言,却是骤然一怒,挣扎的力道更大了些,反而是弄得苏佑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自己开的价码还不够诚意?一念至此,却是眼神玩味的看向白鹤身下,只这一眼便是拨开云雾见月明……
“我说呢,原来你是个花姑娘,那我就给你找只相公?我听闻那洪天师养了几只仙鹤,改天带来给你见见?”
这下白鹤终于是安静了下来,只扭头将信将疑的看着苏佑陵。
苏佑陵久与兽类相伴,察言观色不比看人逊色半点,更何况如此通人性的白鹤?
“不信啊?我有条狗同你一样是灵兽,我曾许诺过要帮它找媳妇来着……”
苏佑陵提起跛狗,却是目光稍稍黯淡。那白鹤见状自也是温顺了许多,勾起脖子轻轻蹭起苏佑陵的胸膛。兽与人不同,特别是此等通人性的灵兽,人之喜怒哀乐在其眼中便是毫无遮掩。苏佑陵戴着苏阿的面皮,那双眼睛却是易容不了,什么豪气云天大好年华,在一个从小便要为了活命思前顾后的人身上早是荡然无存。
苏佑陵领着白鹤上岸,见着姬珞杳和齐濂也是作揖嬉笑:“二位,戏也看了,总得给我些银子当辛苦钱不是?”
“你……”
姬珞杳显然被这话语气得不轻,只在胸脯盛景起伏之际苏佑陵却是摆了摆手:“欠着也行,就按照大幸税率来算便是。”
齐濂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自是无奈:“这家伙倒真将崇王府当他家了。”
……
饶是天色见暖,独孤苇茗却是裹着厚重皮裘破天荒的走出了陆博殿,隔岸相望三人身影,一旁侍从开口:“独孤大人,您今日怎么得闲出来?”
独孤苇茗轻笑一声,却是留下一句让那侍从疑惑不解的话语:“时不时见见青山,总归心安些。”
言毕再是转身回到殿中,老者一身黑玄饶是为白日所照,依旧像隐在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