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杏仁是哪里来的?(1 / 1)

五火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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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这棵甜杏采了杏子之后都给谁吃了呢?”

“五天前就采完了,都给附近的百姓或来看病的病人吃。”陈燚煐突然想到,善平府可能没有甜杏树,但甜杏仁作为南方的一种受欢迎的干果,可存放数月。即便是在善平府的集市上,也是可以找到南方运过来的杏仁。并非一定要在善平府种植甜杏,才会有甜杏仁。显然这不一定是一个有用的线索。不过,既然已经问了,那就多问几句,无非费点口舌而已。

“神医真是善人,辛辛苦苦种的杏子,都给病人吃,那您一定是让病人把杏仁给收回来的吧?”

“那是自然,杏吃了,仁得留下,那可都是老朽的药材。”

“那谁帮您摘杏子呀?也是附近的百姓吗?”

“嗯,老朽年纪大,可摘不了,有些病人也会帮老朽摘。”华神医年纪大了,有点唠叨:“老朽治病救人,周边百姓也都关照老朽,那些摘杏的老朽也会让他们拿走。老朽自己又吃不了几个,哈哈哈哈!”

“那百姓会不会摘了拿去卖钱?那样的话杏仁就收不回来了。”陈燚煐如今也是觉得这华神医性格爽朗,忍不住和他多聊了几句。

“老朽一般都会嘱咐百姓或病人自己吃,再把杏仁给拿回来,确实有些百姓会拿去卖,老朽也管不他们,也就不与他们计较。”

“不过让老朽寒心的是,有些人问都不问,直接就拿走。这杏子刚摘那回,就是五天前,老朽放了两筐在门口,那是老朽最后的杏子了。一个病人看完病后,可能是听说老朽的杏子可以随便拿,就直接装了一大袋,真是气死老朽了。”华神医有点愤愤不平。确实,虽然华神医不收钱,也不介意别人拿多少,但拿别人的东西知会一声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陈燚煐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点什么。刚才他觉得这甜杏仁善平府没有,所以觉得凶手可能是从华神医这里得到的,后来又推翻这种想法,因为甜杏仁是受百姓喜爱的干果,集市里就买得到。

可苦仁就不同了,那是药材,是苦的,很少有人会当干果吃,集市上没卖这玩意。虽然善平府是有种苦杏,但特意收集苦杏仁的只有郎中。犯人使用苦杏仁杀人,其数量至少是50颗以上。另外,之前的老郎中说过,杏已经过季了,现在已经不多了。这也说明一点,如果凶手不是早就计划杀张侠,就不会提前收集若杏仁,如果临时收集苦杏仁,那么他未必会有门路。还有一点是,陈燚煐来善平府才五天时间,于三天前才追查张侠,而凶手显然临时起意的可能性更大。

说过苦杏仁的门路,凶手主要有两个,一个便是直接找善平府内的药铺,另一个是找正在结果的苦杏。前者的话,医馆必有线索,郎中一次入药也就用几颗,凶手要的50颗的量可不小,郎中肯定会有印象。后者的话是要看运气的,野生的杏子,一结果就被摘了,况且现在已经没多少杏子了。

华神医这里最后一批杏子是五天前采的,又有人拿了一大袋。呵呵,应该不会这么巧吧?陈燚煐心里想着。

“那神医可还记得这人拿了一大袋,大概是多少个吗?拿的都是苦的吗?”虽然觉得未免太巧,但该问的总还是要问完。

“哎呦,这老朽哪会去数,那天他拿了个装米的袋子,装了半袋,老朽的杏子一筐是苦的一筐是甜的,他各拿了一些往袋子里面一放就拿走了,老朽喊他,他也装聋作哑,真是死气人了。”一说起这事,华神医的话匣子就打开:“老朽从来没见过这等无理之人,周边的百姓对老朽好着呢,才不会这样。”

“那神医是说他不是周边的百姓?”陈燚煐好奇地追问。

“他是来看病的,得了风寒之症。老朽给他开了药方。”风寒其实就是感冒,古人以为风寒是外感风寒之邪引起的。

“那他病得重不重?”

“不重,按老朽的药方抓药用药,最多两天时间就能痊愈。”如果是五天前得了风寒,两天痊愈,时间上自然也赶得上谋杀张侠。

“那神医还记得他的长相吗?”陈燚煐显然对此人有了很大的关注:“神医名誉乡里,受到百姓尊重,此人竟如何对待神医?真是士可辱孰不可忍,晚辈好歹也是领朝廷俸禄的,既然遇到这种事,岂能不管?”

“大人是想抓他?这个……就是一些杏子而已,老朽发发牢骚也就过去了,抓他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了?”

陈燚煐自然不想把案子的事情告诉华神医,但他又不得不做出解释,于是说:“神医年已七旬,受人尊敬,我朝一向尊老爱幼。神医为此人看病,此人反而轻怠神医,如此目无尊长,有违礼法道德。本官作为朝廷命官,自当弘扬尊老敬老之优良传统。”

“不过,神医大可放心,抓住他后本官不会治其重罪,而是以劝诫为主,略施处罚,让他长点教训,明白尊敬尊长的道理。”只是这么欺骗华神医,他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那就好,这人年约三十出头,身形消瘦,身高约五尺多一点,脸形圆圆的,鼻梁有点高,其他的也想不起来了,唉,老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

“那衣着打扮呢?”

“穿着?好像是穿着褡护,天气开始转凉了,对了,头上戴着一顶网巾帽。这老朽有印象。”

褡护是一种半臂衫,在大軰通常当作外套来穿。神医提示天气转凉,似乎是说天气凉了才穿褡护,但陈燚煐认为此人可能是受了风寒,在外面披了件褡护保暖。不过,普通百姓一般很少穿褡护,反倒是官员或有身份的人才会穿。

至于网巾帽,即帽子呈网状,在大軰也是有些身份的人尤其是武官,特喜欢戴网巾帽。

以这种打扮来找人或认人,显然是很困难的,但这身打扮也表明,此人并非普通百姓,而是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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