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杂院的邻居们都吓得纷纷惊醒,先是不敢吭气,暗地里听了几耳朵,发现不是有贼人闯进来打打杀杀之后,便纷纷披衣服走出家门。
夏晓灵一直都没睡着。
李远告诉她,今晚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门看,踏踏实实搂着娃睡。
可她能踏实的了吗?
现在她一直竖着耳朵听,怕李远吃亏,怕李远闯大祸,担心的要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的心思,已经完全扑在李远身上。
出来的邻居们纷纷张望议论。
“怎么了这是?”
“徐大婶怎么躺李远门口?哦,这都十一点半了。”
“怕不是李远欺负孤儿寡母?”
“人家现在可是大老板,吃饱了撑的欺负一个老太太?”
“兴许就是吃饱了撑的呢。”
众口不一,说啥的都有。
极少数的人保持中立,或者替李远说话,更多的人,则是持看热闹的心态。
他们酸啊。
原先院子里日子过的最穷的破落户,如今一跃而成为工厂老板。
至今为止,仍然有许多人不肯相信。
可青峰镇是小地方,李远有本事这件事,早就传开了。
别的不说,那国土所的所长,天天没事往李家跑就是个证据。
经常有人看见他和李远一起吃饭喝酒。
镇上的大流氓吴天宝,现在也消停许多,据说就是被李远修理了。
大家知道李远厉害,还是止不住酸。
李远点了根烟,屁股一歪坐在厨房门口的小桌上,笑嘻嘻地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徐大婶。
他猜到背地里使坏的家伙,不会轻易罢手,也猜到那人就是徐大婶,因此使了个小计谋。
先是大张旗鼓地骂了一顿,又大张旗鼓地去买了新缸,还装模作样地装满水。
但实际上,他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把新缸挪到厨房,旧缸放在原地。
今晚上又被砸了一道的,就是那口旧缸,所以没有破缸流水。
“徐老太太,你行啊,砸了一遍又一遍,怎么,我屋就在这里,要不要进去里里外外都给我打了?”
李远指着自己的房子说。
徐大婶哎哟哎哟地叫着:“李远,你个小兔崽子,你个混蛋!我瘸了,你赔钱!”
“对,赔钱,邻居们,大家看看啊!”李远见该出来的都出来了,便振臂一呼,“就这位,把我们家缸砸了,深更半夜偷鸡摸狗。”
“我没有!”徐老太太人赃并获,还在那里嘴硬。
李远冷笑,指着她的黄书包说:“没有?那不是你闺女徐小娟的书包吗?书包里装的啥?来,周哥你给看看。”
“好嘞!”
一个敦厚结实的中年男人走到徐大婶跟前,拿起书包。
徐大婶还不愿意给他看,两人几次较量,才把书包拿下来,打开一看,三匹砖。
大伙儿都明白了,就是这老太太干的好事。
“徐大婶,你怎么做这种事呢?”
“就是啊!大家伙都是邻居,平时友爱互助,你咋还砸缸呢?”
“看李远是啥意思吧……”
大家哗然,七嘴八舌开始声讨李远。
“李远,你咋想的?”周哥问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