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子时。
屋外的月亮已经升至正中央。
正房里的烛火已经熄灭,靠着东面墙壁的楠木大床上,原本躺着睡着的睿鸿慢慢睁开了眸子,他漆黑的眼眸在夜色里微微有光,那眸光不似白日的冷漠淡然,而是染上一点狡黠的光。
睿鸿慢慢从床榻上起身,然后侧过头来,看向躺在自己身侧已经睡熟的秦楚楚,单边的嘴角勾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动了动眉梢,下一刻,果断的抬手,修长的指尖碰上秦楚楚交颈处的盘扣,一粒一粒的解开。
……
翌日。
今日是睿鸿的休沐日,不需要赶在辰时前上朝,亦不需要去公廨处理繁忙的公务,借着昨日的酒意,便贪欢一回,辰时已过依然酣睡。
先醒的是秦楚楚,她慢慢睁开睡眼,只觉得头重脚轻,身子骨亦是懒散的紧。
“唔……”秦楚楚从床榻上慢慢坐起,发现自己竟没有睡在踏脚木上,而是上了主床,她低着头努力回忆昨夜发生的事情,可只记得自己陪着睿鸿喝梅子酒,再后面的事……竟是丝毫没有记忆了……
身上的锦被滑下去,露出雪白的肌肤。
秦楚楚低头一瞧,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穿外衣和小衣,而是只着一件浅粉色绣海棠花的小肚兜,她吓得啊了一声,敢紧把滑下去的锦被拉起来,抱在胸前。
听到秦楚楚娇软的惊呼,睿鸿也从睡梦中转醒。
他慢慢睁开迷蒙的双眸,视线渐渐对焦,正好对上秦楚楚瞧过来的惊慌失措的美眸。
睿鸿起身,他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白色寝裤,看着秦楚楚拢着被子小心翼翼后退的可怜模样,皱起眉宇,哑着刚睡醒的嗓音问道:“大呼小叫做什么?”
“昨夜……”秦楚楚咬着下唇,本就粉红的唇瓣被她咬的艳红,声音娇软甜美,亦是令人怜惜:“奴婢怎就睡到主子床上来了?”
“是我抱你上来的。”睿鸿压着眉心解释:“昨夜喝了梅子酒,你有些醉意,我担心你睡踏脚木会掉下去,便抱了你上来。”
“可……可是……”秦楚楚抱着锦被,想到自己只穿一件粉色肚兜,到底羞红了脸颊。
睿鸿这时也察觉出来,他低头瞧一眼自己,发现他的白色寝衣亦是不翼而飞,此刻光着膀子到底有些吓人。
“你别怕,不是……”那个我字含在唇里,却又说不出口。
睿鸿转而一想,觉得自己无需解释,他是主子,她是奴婢,把秦楚楚从教坊司带回府中,本就是做对食用之,他又何需解释呢?
“你既是我的小奴婢,亦是本官的对食,以后这般的事也会发生,你无需太过紧张和害怕,最好早些学会接受,习惯下来。”
睿鸿说完,没有再看秦楚楚那张泛出苍白的小脸,而是干脆下床,捡起地上的白色寝衣穿上。
秦楚楚抱着锦被缩在床角,她露出来的两只手臂雪白纤细,脆弱的惹人生怜。
今日休沐,睿鸿干脆换上常服,一条宝蓝缎直裰长袍,白底皂靴,配以藏青色腰带,悬挂着锦衣卫指挥使专属的象牙牌。
睿鸿穿戴整齐,转头见秦楚楚还坐在床头,垂着脑袋,似在发呆,又似在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