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这一细节的花锦容摇着折扇走到荆州县令的跟前,笑呵呵的说:
“唐县令是吧?
原本只是个打铁匠,但因为妹妹嫁给承天府府尹曾冀曾大人当了妾室,一家子跟着鸡犬升天。
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身上不仅有了功名,还摇身一变成为了荆州县令。
果然是有大能耐呢~”
花锦容每说一个字,荆州县令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到最后整个人已经抖若筛糠了。
他这荆州虽消息闭塞,但那是相较于远在另一边的京城。
荆州本就属于承天府管辖,纵使那边刻意封锁了消息,但他妹妹就在承天府府尹的府中当小妾,还是十分受宠的那种,所以承天府府尹出事的消息他是知道的。
而相较于花锦容的含沙射影,严霆浩则是将怒气和愤然全都写在了脸上。
这边,林清歌又非常不厚道的加了一把火:
“如果本官没猜错的话,唐县令与那位花花太岁上官宛列的关系想必也是十分的不错吧?
换而言之,那上官宛列这些年鱼肉乡邻,唐县令你不说是劳苦功高,也绝对是功不可没。”
“大胆荆州县令!
买卖官职,与承天府府尹私相授受,将朝廷的威严和百姓的信任视为儿戏,简直是不配为官,不,是罪大恶极才对!”
严霆浩义愤填膺的说完,又晃了晃脑袋,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行,稍后回去我就让表哥治这家伙的罪!”
“呆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捕快了是不是?
身为堂堂镇南王,你就算是把这唐县令当场给宰了都没问题。”
林清歌怂恿完,并没有真的让严霆浩那么做,而是重归正题:
“今日午时二刻至未时一刻之间,尔等分别身在何处,又做了些什么?”
“启禀大人,那时有一老妇在门口闹事,小的怕惊扰到老爷夫人,就去门口帮着撵人,来往的邻里都能作证。”
率先作答的是管家温伯,据他说,府上主子们午膳用的早,所以仆人们都会在午时之后歇息吃饭,期间多为三五人聚在一起。
而没有时间证人的,就只有分别独自在房中歇息的邢夫人和的李晓莲,以及那时外出尚未归来的邢万里,这三人。
“邢夫人,你说自己独留房内,可有人证?”
“回大人,原本民妇的丫鬟殷桃是可以为民妇作证的,可那死丫头从今早开始就不知所踪,也不知跑到哪里鬼混去了!”
林清歌瞥了那邢夫人一眼,转为问向李员外之女:
“李小姐可也是侍候的丫鬟不知所踪?”
“回大人,小女的贴身丫鬟因家有急事,请假三天,遂小女的日常起居暂交他人负责。
因此临时伺候的丫鬟在小女歇息后转而去忙其它活计,实在无暇随时侍奉在身边。”
“原来如此。”
林清歌点了点头,绕过面如死灰的荆州县令,继续发问道:
“温管家,你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
“是的大人。
小的上午路过书房时,听见老爷在屋中长吁短叹,就想询问原因,为老爷分忧。
可老爷却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然后吩咐小的去账房支五万两银票出来。
小的去账房取完银票,门房找到小的,说有一老妇人在门口闹事,小的只好前去处理。
待小的处理完回来,想要把银票交给老爷的时候,发现老爷竟然、竟然已经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