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歌朝冷凝月使了个眼色,后者直接把这贪生怕死的玩意儿踹了出去。
而林清歌则是走到书桌边站定,伸手在砚台上沾了下:
“砚台里的墨汁尚未干透,想必李员外在不久前还曾在此书写过……”
“这倒是有些奇怪。”
将垃圾踢晕在院中的冷凝月接过话茬儿,继续分析道:
“既然李员外生前正在用墨宝,可他为何突然想要卧塌而眠?
如果说李员外因身体不适想要休息一下,那他为何不顾疲倦和疼痛,将桌面整理的如此干净?
而且,他为什么不叫来下人,寻医问药?”
“再者,依邢万里所说,李员外约他今日相见,断没有自杀求死之理。”
林清歌来回摩挲着下巴,自顾自的往下说:
“倘若李员外真是猝死在桌前,究竟是何人把他移至榻上,其目的又是什么?
难不成……是有人先将李员外杀害,再伪造出一个他病发而亡的假象?
可如此一来,李员外的死因又作何解释?”
“听大人一席话,小的顿觉自己方才之言略有武断。
据小的所知,确实有方法能令人死后产生这般猝死的症状。
不过小的能力有限,可能要多费些时间。”
充作背景板的秦汉突然开口。
说完,他重新蹲回李员外的尸体前,仔细检查起来。
无事可做的林清歌决定去前院看看花锦容盘问的怎么样了。
她刚踏出书房,一股清风迎面拂过,吹散了萦绕在周身的燥热和那淡淡的香气,让她的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
淡淡的香气?
方才由于林清歌身在书房之中,又只顾着查案而未曾留意。
那气味不同与一般女儿家身上的脂粉香,更像是制作糕点时产生的甜腻香气,不过比那还要淡上许多。
倘若不细细感受,几乎很难发现。
林清歌停下脚步的同时,冷凝月也相继止步,皱眉沉思。
显然,她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虽觉奇怪但毫无头绪的二人互看一眼,迈步朝前院大厅走去。
刚来到近处,就听大厅中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哭丧声:
“老爷,您怎么能忍心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独自奔赴黄泉?”
“爹,您说过,要亲眼看着女儿风风光光的出嫁,现在岂可言而无信?”
“夫人小姐,你们一定要节哀啊!”
此时,府上早已因李员外去世的消息而哀嚎一片。
“李员外的夫人邢氏是吧?
本官问你,李员外以前可有心疾?”
邢氏虽不认识眼前的年轻公子,但仍一边用手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一边凄凄哀哀的说:
“回大人,我家老爷胸口曾受过一剑,伤了心脉,这些年时常心痛如绞。”
“何时之事?”
“应该在二十年前。”
“事出何因?”
“这个……
民妇当时还没嫁入李府,老爷又从未提起,所以民妇实在不知。”
这邢氏回答的诚惶诚恐,但林清歌却觉得对方并没有说实话。
不过她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从怀中掏出了那包着粉色珍珠的手帕,递了过去:
“本官刚刚在花园中捡到了这颗粉色珍珠,见其贵重便将其拾起,不知可是夫人您身上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