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进宫就遇到疯狗,哦不、是太妃刁难的林清歌一把拉住已经将七寸小刀攥在手里的冷凝月,笑眯眯的走上前:
“下官顺天府府尹林景行拜见阮太妃,太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派头十足的阮太妃高冷的应了一声:
“嗯。”
即便被怼了冷脸,林清歌依旧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自顾自的往下说:
“犬子第一次入京,难免兴奋了些,若是有冲撞了阮太妃之处,还望阮太妃您莫要与他一个小娃娃一般计较。
要知道,这宫内的美景虽对阮太妃您们而言再寻常不过,但在下官等人眼中却是美不胜收的绝景。”
瞬间优越感爆棚的阮太妃唇角翘起一抹高傲且轻蔑的弧度。
然而这抹弧度尚未持续多久,林清歌再次慢条斯理的开了口:
“毕竟只有这般精美绝伦的笼子,才配得上阮太妃这般坐井观天、不知人间疾苦的金丝雀。”
“大胆——!”
入宫这些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未被人这般奚落过的阮太妃当即恼羞成怒,秀眉倒竖的指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府尹:
“来人,给哀家掌嘴!”
跟在阮太妃身后的太监刚走上前,就被忍无可忍的冷凝月一脚一个,踹飞老远。
原本打算为儿出气的阮贵妃没想到对方竟敢在宫中堂而皇之的反抗动手,吓得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怒不可遏的大喊道:
“大、大胆!
禁卫军!
有人欲行刺哀家,还不速速将这些刺客抓起来关入大牢!”
然而,禁卫军没来,远处却走来一贵气逼人保养得宜的老妇人,就听那老妇人中气十足的说:
“阮太妃,哀家看你才是真的大胆!
皇宫之中,如泼妇般大吵大闹,那么多年的规矩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阮太妃看到来人,好似见了鬼似的,瞪圆了双眼,连话都忘了说。
直至身后的太监宫女稀稀拉拉的跪下去,高喊‘皇太后千岁千千岁’,她才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
“皇、皇太后,您不是在普陀寺中与青灯相伴,日日念佛吗?什么风把您给吹回来了?”
“听阮太妃的意思,是不希望哀家回来呀?”
“不、不敢!”
“哼,哀家看你不是不敢,而是非常敢!
哀家都不知道这皇宫何时成了你阮太妃一个人的天下?
先祖规定后宫不得干政,谁给你的胆子为难朝廷命官?耽误了大事你担得起责任吗?
而且,哀家要是再不回来,你们一个个还打算欺瞒哀家到什么时候?”
最后一句话,皇太后虽是冲着阮贵妃说的,但目光却黏在了林子墨的身上。
“哟,这是谁家的小娃娃长得可真好看,快过来让哀家仔细瞧瞧!”
最会见风使舵的林子墨当即迈着小腿跑过去,抱大腿道:
“漂亮奶奶好,我叫林子墨,马上就五岁了!”
“墨儿乖,哀家刚刚命御膳房做了点心,走,到哀家的永寿宫陪哀家尝尝去。”
皇太后说罢,拉着林子墨就要走。
见状,阮太妃嘴欠的小声嘀咕道:
“切,一个要饭的小叫花子有什么好的?果然是在寺庙中待久了,见条狗都觉得稀罕!”
皇太后向前的脚步猛地顿住,缓缓转过身,神色晦暗不明的说:
“阮玉,任你之前如何在哀家跟前蹦跶,哀家都不与你计较,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