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过于锐利的视线盯得暗暗心惊的阮太妃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阮、阮氏不知。”
“那是因为你再受先皇喜爱,皇后之位依旧是哀家的,太子之位依旧是哀家皇儿的,最后能够坐上龙椅的也依旧是哀家的皇儿。
所以哀家有名有势,还有一个能当皇帝的皇儿,跟你一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斤斤计较,那哀家岂不是自降身价?”
“你——”
“你什么你,没大没小的东西!
哀家以前常年在寺中烧香拜佛,是为了不见你们这对你情我侬的狗男女,并不代表哀家是死的。
而且每日睁眼就能看到一群体格健硕的小和尚赤身在院中操练,真是不要太赏心悦目。
咳——
哀家的意思是说,普陀寺后山阁楼的环境和位置都不错,非常适合吃斋念佛。”
无意间听到天大秘密的阮太妃当即用她的纤纤手指指着皇太后的鼻子,连名带姓的数落道:
“纳兰姬,你不仅不守妇道,还对先帝无理,简直愧对皇后之名!”
可皇太后却一脸的不以为然,“呵,要不然怎么说你胸大无脑呢?
先帝都入了皇陵,整个大夏都是哀家皇儿的,哀家就算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谁又敢治哀家的罪?
而且这些话哀家已经憋了不知多少年了,现在说出来痛快多了。
但话又说回来,先帝虽然不是个好夫君,但勉强还算是位明君,知道这皇位只有哀家的皇儿坐才是最合适的。”
“不!”
皇太后闻言,微微眯起眼,“怎么,阮太妃觉得哀家的皇儿坐那个位置不合适,应该换你的皇儿上去坐坐?”
自知失言的阮太妃急忙摇头道:
“阮氏不敢!”
“哼,纵使阮太妃你有那个心,可惜你那皇儿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身为皇子,不为民请命,反倒搜刮民脂民膏为己用,也就幸亏他生在皇家,若是投胎到其他人家,身首异处都是轻的!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阮玉,哀家若是你,此刻早就夹起尾巴做人了,断不可能傻呵呵的被人推出来当枪使!”
久居深宫的都是人精,冷静下来的阮太妃再没之前嚣张的模样,恨恨的咬了咬牙,灰溜溜的带着人走了。
没有了对手的皇太后将目光落在脚边的小娃娃身上,一改刚刚的横眉冷竖,笑容和蔼得好似那正午的太阳:
“墨儿平日最喜欢吃什么啊?”
“糖人儿!”
“哀家小时候也最喜欢吃糖人儿了,尤其是小猴子糖人儿。”
“墨儿也最喜欢小猴子糖人儿了!”
“那哀家这就让御膳房做几个小猴子糖人儿送过来。”
皇太后吩咐完,这才分了一丢丢的注意力在林清歌二人身上,“你们还楞在那里作甚,御膳房点心做的多,都随哀家回去尝尝吧。”
说好的后宫不得干政呢?
全程围观的林清歌没敢问出口,而是恭敬的应了一声:
“是。”
然后,她与冷凝月一起跟在了这位画风彪悍的皇太后身后。
转身之际。
冷凝月眼角的余光自远处的假山扫过,隐约瞥见一抹抢眼的明黄色。
她还未有所动作,耳边就传来了林子墨的招呼声,“娘亲,快来啊!”
“嗯。”
冷凝月随即迈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