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林清歌嘀咕完,一把将那火折子夺过来,四处查看。
她在床头发现了半截断裂的指甲,在柜子下面的缝隙发现了一块沾着血迹的瓷器碎片。
将两件东西用布包好,林清歌看向那双并未摆放在床角,而是摆放在了房中央凳子旁边的粉色绣鞋。
“绣鞋?房中间?凳子?”
林清歌单手拖着下巴想了想,眼中灵光一闪:
“难不成,那徐夕瑶曾在此上吊自杀过?”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林清歌踮起脚往房梁上张望。
无奈这房间比衙门后院的厢房高大上了不知多少倍,举架太高,她看了个寂寞。
正当林清歌想要另寻个凳子的时候,忽觉腰上一沉,然后两脚一轻?
足足愣了三秒钟,林清歌才反应过来。
她居然直接被举了起来?!
下一刻,那透着三分玩味儿七分揶揄的好听男声从林清歌的背后传了过来:
“没想到,林大人您不仅看着单薄,重量更是轻巧似女子呢~”
鸡皮疙瘩起一身的林清歌心中警铃大作,挣扎着想要下去。
但转念一想,她一‘大老爷们儿’,若是这般扭扭捏捏,岂不反倒落人口实?
思及此,她将目光落在房梁上,发现上面果然有一道灰尘被擦过的痕迹。
她随即拍了拍托举在自己腰间的大手,示意对方将自己放下来,若无其事的说:
“这徐夕瑶生前确实曾在房内悬梁自尽过,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她挂上去没多久,就被人救了下来,而她脖颈上的勒痕应该就是那时留下来的。”
“既然自杀过,就说明其真有轻生的念头。”
说到这儿,慕容白的眉梢微微上挑,“能让一名女子轻生的原因不多,想必林大人你更加了解一些?”
……
不知是不是林清歌的错觉,她总觉得眼前的慕容白话里话外透着几分古怪。
难不成这厮知道了些什么?
没有实质性证据的林清歌急忙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抛到脑后,专心眼下的案件。
“慕容仵作你不是说那徐夕瑶怀有身孕吗?
未婚先孕,不想被世人唾弃,进而悬梁自尽,倒也是情理之中。”
不同于推崇男女平等的现代,在古代,女子的清誉大于一切,女子一旦名节有失,就要受千夫所指。
心理承受能力差一些的,想不开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不足为奇。
“但是,这徐夕瑶被人救了下来。
而且,将她救下来的这个人力气应该不小,直接把她抱到了床上。
丫鬟小翠和马氏都不太可能,家丁护院半夜出现在小姐的闺房中也说不过去……
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徐夕瑶腹中孩子的爹!”
林清歌越说越觉得大有可能。
这时,慕容白朝她招了招手道:
“过来看看这个。”
慕容白指着床角软垫上蹭到的红色痕迹,“这应该是女子的唇脂,刚刚验尸的时候,那徐员外千金的嘴上确实涂了同种颜色的唇脂。”
“这徐小姐生前也是爱美之人,上吊自尽前做了打扮。
但不知为何,她与那将她救下之人撕扯了起来……
你说那徐夕瑶有没有可能是被人用这软垫捂在脸上,窒息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