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员外点完头,就以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为由,先行离开了。
得到了宅子主人的首肯,林清歌就吩咐脑袋虽然不太好使,但身手还算敏捷的严霆浩下到废井中,查看一番。
片刻后,沾了一身污泥和苔藓的严霆浩湿漉漉的从井口爬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枚发簪。
“启禀林大人,卑职在井下发现了一件女子的配饰和一些瓷器碎片。”
“瓷器碎片呢?”
“额……”
严霆浩想要挠头,但手上的泥污让他不得不放下举到半空中的大手,有些底气不足的说:
“那个,卑职觉得瓷器碎片与本案应该没有什么关系,遂并未将那些瓷器碎片带上来。”
“不要你觉得!”
林清歌猛地沉下脸来,一字一顿道:
“记住,查案最忌讳先入为主,任何细微的发现都有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卑、卑职记下了。”
被训斥了的严霆浩不得不再次跳到井下,小心翼翼地将所有瓷器碎片都用布包好,捡了上来。
“碎片是有了,但本官恐怕没那耐心和时间将这些瓷器碎片复原……”
林清歌边说边瞟向身侧姿容清冷,宛若天人的白色身影,言外之意十分明显。
唇间溢出一声轻笑,慕容白没好气儿道:
“我说林大人,你连在下的月俸都罚没了,还让在下做验尸以外的活儿,未免有些不太厚道吧?”
“慕容仵作你这是在与本官说笑,不是慕容仵作你有言在先,验尸按次收费,又何来月俸一说呢?”
“你倒是个人精。”
慕容白勾了勾唇角,朝立于一旁的秦汉挥了挥手,“在下平生最恨被人冤枉,若是能让那徐员外哑口无言,在下免费帮林大人你这个小忙也无妨。”
紧接着,拼了一整天尸体的秦汉嘴角抽搐着从严霆浩手中接过那好似重若千金的布包,一脸的生无可恋。
“既不是溺毙,颈部的勒痕也不足以致命,还没有外伤……
难不成,这徐夕瑶是被毒死的?
但看着也不太像啊!
想要弄明白她的死因,还是得到第一案发现场看看才行。”
将林清歌的自言自语一字不落收入耳中的严霆浩不解的问:
“林大人,什么是第一案发现场?”
“所谓第一案发现场,就是死者真正遇害死去的地方。”
听了林清歌的解释,严霆浩愈发的糊涂了,“林大人,这徐员外家的千金不是投井自尽的吗?”
林清歌闻言,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呆子,你见过谁家投井自尽不穿鞋脚底板还能这么干净的?”
发觉自己的称呼越来越多样的严霆浩特意掀开盖帘,瞅了瞅女尸的脚。
这才恍然发现女尸袜子上虽沾了苔藓,但大致上还是很干净的。
“林大人,您的意思是说,有人在将这徐夕瑶杀害后,把她抱到井边扔了进去,这才造成了其投井自尽的假象?”
茅塞顿开的严霆浩感觉自己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继续自顾自的往下讲:
“这徐夕瑶大约死于一天前,同时还没有穿鞋。
徐员外自己也说过,他的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