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解救的灵魂,不过是将他们又一次关进了牢笼。”
题安一个掌劈砸到男子的颈后枕下三角区。
男子瞬间昏倒在地。
经调查,男子叫言之,是一个书店老板。
他六年前从国外回来。
他在外国的主攻科目是神经科学,辅修心理学。
由于移植信息的保密,没有人知道清越心脏移植捐献者的任何信息。
但涉及到案件,题安找到了那个器官捐献者的家属。
结果令他大吃一惊,清越心脏移植捐献者,名字叫阅微,是言之的女朋友。
阅微是人体器官捐献志愿者,她死于溺水。
警方排除了他杀,是阅微自己沉入浴缸死亡的。
赵耀作为警局聘请的顾问,和题安一同来到了审讯室。
言之看着赵耀,“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赵耀回答,“国际精神卫生学术讨论交流会。”
言之手指弯了弯,“的确,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们的座位是前后座。
没想到今天坐在了对立面。
而且是以审问人和被审问人的身份。”
赵耀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安排吗?
我们手里都有一个无形的工具。
我把它用来救人,你把它用来杀人。”
言之笑得轻蔑,“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点。我高看你了。”
赵耀:“你对我高看还是低蔑,我一点儿也不在乎。”
言之手摊开,做了一个whatever的动作,“你可以不在乎,但你今天出现在这里,你是有求于我的。”
赵耀:“我有什么要有求于你?”
言之:“你对这一切好奇,承认吧,你的好奇甚至大过于你来这里的目的——定我的罪。”
题安看到赵耀的脊背僵直了一下。
题安要说话,赵耀摆了摆手。
他对言之说:“我确实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对你的女朋友催眠,让她死去?
我是指第一个女朋友,阅微。”
言之笑笑,“你在套我的话,好给我安个罪名。
你的老师没有教过你,‘如果你发现有人在套你的话,那你永远不要做第一个给出答案的人。’这样的道理吗?”
赵耀说:“好,那我来说。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次学术交流会,有个国外著名的心理专家约瑟夫博士,他在会上做了一个前沿的论文演讲。
恕我的心理学专攻方向不一样。
我当时听到他口中说出一个令我惊讶,甚至觉得荒谬的说法:‘微笑死亡’。
并不是普通的安乐死,注射死,干预脑电波,那些临床上使用的无痛苦死亡。
他的论文指的是,用催眠法让人走向死亡。
而走向死亡的过程,是自主的、愉快的、神圣的。
他宣称,这项催眠术如果成功,那会让人死亡的过程真正变得有尊严。
因为约瑟夫的研究,已经涉及到了伦理。
他的论文演讲,被学术交流大会主办方含蓄叫停了。
约瑟夫是你的导师吧?”
言之没有回答,他用手指捏起袖子上的一根线头,吹向空中。
赵耀:“约瑟夫是你的导师。
你们的研究被国外的心理权威机构严重警告,不能继续下去。
可惜,你和约瑟夫已经陷得太深,甚至走火入魔。
约瑟夫因意外死亡,于是你带着他的遗志回国,用书店进行掩护,实际还在秘密研究死亡催眠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