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贺章,你现在羽翼还未丰满,为什么要急的去回报?“
“如果别人的帮助,反倒让你难受了,那对帮助你的人来说,那才是真正的不值得。”
“他们帮你的时候,都是不求回报的。等你以后有能力了,再去回馈这份好意也不迟。”
谢贺章的眼圈红红的。
他看着书青瑶,吸了吸鼻子,然后落下泪来。
他有很多话想和莫老师和书青瑶的父母讲,他们做的事,他也一直记在心底。
只是一句道谢,实在是太过浅薄。
他真的很想有能力,去报答帮他的人,去爱自己爱的人。
少年的心,酸涩而滚烫。
“江浔,江浔,你醒了没有?”
江英在卧室门外使劲拍着大门。
“今天是接慧慧出院的日子,你还在睡懒觉!快给我出来!”
……
江浔猛地睁开眼,躺在床上,呼吸急促的看着头顶。
头顶简陋的天花板,和梦中高大阔气的别墅,形成强烈的反差。
他怎么在这里?
江浔摇摇晃晃的坐起来,看着面前陈旧的卧室,心里想,他不是考上大学,去了江城读书,后来留校做了讲师,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吗?
江英敲了一会儿门,死活没听到江浔起床,气得一脚踹开门,抱着一个孙子从门外走进来,气势汹汹的道:“江浔,你耳朵聋了!叫你去医院接慧慧出院,你知道住一天院要花多少钱吗?三轮车已经放在门口了,你快骑它去医院把慧慧接回来!”
江英的大嗓门,把她怀里抱着的小婴儿给吵哭了,“哎呀,我们家民根哭了,别哭别哭,奶奶不是骂你,是叫你爸爸起床接你妈妈回家呢~”
阮文慧和江浔生的两个儿子,是江玉林亲自娶的,一个叫江民根,一个叫江福根,意思简单粗暴,除了土没什么问题。
江浔看着自己母亲,趁着额头,表情有些迷茫。
“妈,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
“你不在这里在哪里?还在做白日梦呐!”
江英看着自己这软踏踏儿子,嫌弃的很,“快下楼吃饭,吃完饭去接慧慧回来!这一天的住宿费,够给我孙子吃三天了!家里可没那么多的钱给她造作!”
“我不是要去读大学……”
“你才考了不到一百分,读什么大学?别做梦了!”江英看他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江浔,别给我偷懒!为了带你这两个儿子,你妈这大清早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你还给我装傻,你,你……”
江英从门口抽了一把扫帚过来,就要回来抽他。
江浔挨了两扫帚,这才如梦初醒。
他又做梦了……
“妈,别打了,我去接慧慧回来!”
江浔穿了衣服,下楼扒了两口粥,在江英的催促下,骑着三轮车,去接阮文慧回家。
外面天寒地冻,但是天气很好,江浔路过几个在路上走得知青的时候,听到他们三三两两的在聊天。
“大伟,你什么时候回城来着?”
“明天就回去,户口证明打好了,大学录取通知书也收到了,下个月就要开学了!你呢,哪里上学?”
“我考了南京大学,开学比你迟一个月,这次回来也是为了打证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