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其它还有什么吗?”
“哦,暂时没了。刘公子请便吧。”
刘宁涛见白若雪问完了,赶紧开溜,深怕再被叫住。
刘恒生只能无奈地摇了一下头,暗叹自己这个儿子还真是不争气!
用过晚膳之后,众人移步客堂喝茶聊天。
“白待制。”刘恒生用茶杯盖轻轻将茶叶拨到一边:“今天来老夫这儿,不会只是来老夫这儿吃顿便饭吧?也不像是特意来找我那个不成才的儿子问话,刚才应该是凑巧碰到才想起要问他。难道又是为了哪个案子而来?”
“还真被刘侍郎猜中了。”白若雪品了一口茶道:“不过不是来找刘侍郎,而是来找钱老。”
“找老朽?”钱光贤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白若雪将那幅原本属于乌小涯的锦鲤图摊开到桌上:“不知这幅画是否是钱老所作?”
钱光贤只是随意瞟了一眼就摆手道:“非也,此画绝非老朽所作!”
“会不会是钱老以前所作,现在给忘了?”
“哈哈哈!”钱光贤大笑三声:“老朽可还没糊涂到连自己的画都认不出的地步。这画明显是最近所作,而且仿得根本就不像。落款的姓名笔画倒有几分相似,不过却没有印章。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老朽从来都不画锦鲤。”
“既然钱老如此肯定,那就一定错不了。”
钱光贤好奇地问道:“这画也就只能值一、两百文,白待制从哪儿弄来这么一幅拙劣的仿作?不会是被人坑了吧?”
“这倒没有,这是别人送的。”
白若雪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又道:“那个乌小涯非说这幅画是钱老的真迹,还为此咒骂了别人,结果真的出事了。为了以防万一,我想还是请钱老亲自鉴定一下为好。不过从现在来看,王胜天并没有坑人。我听说有人还用真的印章来伪造假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钱光贤捋着白须道:“这倒是确有其事。所以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再发生,现在画家一旦决定封笔或者因为病重无法继续作画,都会将印章毁去。就算在世的时候留着,也会叮嘱儿孙在自己离世之后将其毁去。”
“其它没事了,这幅画现在没人要了,丢了却也可惜,我带回去挂在房间里当个装饰品吧。”
钱光贤突发奇想,从怀里掏出印章调侃道:“要不老朽给你在这幅画上戳个章?以后人家问起来老朽就说是自己亲手画的,这样一来不就变成真迹了?”
刘恒生在一旁怂恿道:“这主意不错,白待制可是捡到宝了!”
“别、别!”白若雪赶紧将画收了起来:“这可使不得,我要脸!”
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
回到审刑院,赵染烨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她一见到白若雪回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白待制,怎么样,查到什么新线索了吗?”
白若雪将一天的调查结果原原本本告诉了赵染烨,然后道:“没想到那三起案子还没理清,这其中又牵扯出了一件新的案子。不过隋阿定遇害的原因,应该就和密新达离奇去世有关。明天咱们兵分两路,一路去大理寺调阅密新达那起案子的案卷,一路重新回到隋阿定家中,进行彻底的搜查。我打算和冰儿去隋阿定家搜查,郡主你是打算和我们一起去呢,还是去大理寺调阅案卷?”
隋阿定家的搜查极为重要,白若雪不敢让没有这方面经验的赵染烨一个人去,所以直接就表明了自己会去那里。至于赵染烨是跟着自己一起去,还是去大理寺调阅案卷,这倒是无所谓了。
赵染烨想了一下后道:“隋阿定家我已经去过了,那就选大理寺吧。小怜,你陪我一起去吧。”
“好!”小怜正蹲在地上逗苍空:“大理寺那边我熟。”
次日上午,按照约好的时间,四个人分成两组从审刑院出发。
苍空现在已经清楚了自己在这儿的地位,正闭着眼睛趴在乌云专用的石台下方晒太阳,一猫一狗倒也挺和谐的。
白若雪过去拍了拍它的狗头:“苍空,干活儿去了!”
苍空立刻睁开眼睛,屁颠屁颠地跟在了白若雪的身后。
再次来到隋阿定家,白若雪在门口就听见了有两个女人在说话。其中一个当然是宁春娘,而另一个她经过回想后记起是隔壁的兰惠姐。
“春娘啊,人死不能复生,你想开一些吧。”兰惠姐劝解道:“以后这日子还是要过的,你总是这样郁郁寡欢也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宁春娘叹了一口气道:“惠姐,我又何尝不知呢?可是这心里总是”
“现在你孤身一人,家里没有一个男人撑着也挺不方便的,不知道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宁春娘皱眉道:“惠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兰惠姐轻声试探道:“你有没有想过要重新找一个男人?你看你年纪还这么轻,总不能后半辈子就这么守活寡吧?要不让姐姐我给你”
“惠姐,你在说什么啊!?”宁春娘面色一变,立刻出言打断道:“我丈夫死因不明,官府还在调查中,尸骨都未曾领回。而你呢,却已经在劝我改嫁了,真是岂有此理!”
兰惠姐依旧不肯死心:“春娘啊,姐姐我可是为你好。我知道这种事情很难主动开口,你脸皮薄,所以才过来问你。现在也没外人,你看是不是再”
“不必了!”宁春娘寒着脸道:“惠姐你请回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哎,好!”见她下了逐客令,兰惠姐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了,只是留下了一句:“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这事儿啊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姐姐和你詹哥。”
“谢谢惠姐了,不送!”
兰惠姐一脸尴尬地快步往外走,却刚好迎面碰到了站在门口的白若雪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