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二刻,天色已晚,马车缓缓停在了一座大豪宅前。
只见那座宅子红墙碧瓦、雕栏玉砌、气派非凡。大门两边各立着一尊石狮子,威武不凡。门的正上方的牌匾上书两个大字:刘宅。
这里正是礼部侍郎刘恒生的家。白若雪看准时间上门蹭饭、啊不对,是上门向画仙钱光贤请教问题。
“哎呀,稀客稀客!”刘恒生笑着将白若雪他们请进家中:“今天什么风把几位给吹来了?刚好要开饭,一起用个便饭吧。”
白若雪俏皮地答道:“刘侍郎不会怪我们来蹭饭吧?”
“哪里,刘某可是求之不得啊,快请!”
进了食堂,只见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钱光贤已经入座了。
见到白若雪到来,他们相互寒暄了几句,各自入席。
“小七。”坐定之后,刘恒生对周小七吩咐道:“你去一趟伙房,让他们再加几个精细一点的菜肴。”
白若雪赶忙客气道:“刘侍郎不必客气!”
“没事,白待制和冷校尉、崔少尹都是第一次来,就让老夫尽一下地主之谊吧。”刘恒生朝周小七扬了扬手:“还不快去。”
周小七应了一声正要离去,刘恒生又加了一句:“还有,少爷呢,他怎么还没过来?难不成要客人反过来等他?真是没有规矩!”
“小人马上就去叫少爷!”
周小七跑开之后,刘恒生向众人招呼道:“别管那个臭小子了,咱们先吃。”
吃了一会儿,才见到刘宁涛姗姗来迟。他见到白若雪也在场,甚是吃惊,不过发现不是来找自己麻烦之后才宽下心来。
他也就随便吃了两口,就起身道:“爹,我吃饱了。几位请慢用!”
刘宁涛刚想往外走,就被刘恒生喊住了:“站住,你小子打算去哪儿?”
刘宁涛嘿嘿一笑,答道:“没去哪儿,就是吃饱饭了想去走两步消消食。俗话说得好: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嘿嘿嘿”
刘恒生瞪了他一眼,训斥道:“你以为你老子不知道你想出去做什么吗?定是又看中了哪家的娘子,要去胡搞!”
“没有啊,就是去随便走走”
刘恒生拿筷子指着外面捧着一套衣裙、探头探脑的周小七道:“小七手中的是什么?还不肯承认?”
刘宁涛的脸尴尬地抽动了一下,轻声道:“随便玩一下,很快就回来。”
刘恒生碍于有客人在场不好发作,朝儿子摆了摆手,让他赶紧消失。
白若雪看到周小七手中那套衣裙,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刘公子请留步!”
“啊?”刘宁涛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就被叫住了。
“小七你也进来。”白若雪问道:“我记得当时咱们在吃饭的时候,你说看到隋阿定与乌小涯在石桥发生争执,是因为在等刘公子的时候比较无聊,所以才跑过去看热闹,对吧?”
“对,少爷让小人在外面候着。”
“刘公子是去了一个姓马的妇人家中,那妇人还是个寡妇?”
“嗯,大家都叫她马寡妇。”
白若雪看向刘宁涛,询问道:“那个马寡妇,不会凑巧是叫马映红吧?她原本的丈夫叫单长勇?”
“诶!?”刘宁涛大惊道:“白大人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她就是叫马映红,至于亡夫叫什么,我倒是不太清楚。”
“你们两个人是怎么勾认识的?”
“就是在路上闲逛的时候,我看到一个貌美的妇人带着丫鬟在集市上买东西,然后见她落下了一块罗帕。我捡起还给了她,她谢了一声后就认识了。”
马映红为了感谢刘宁涛,请他去茶馆里喝茶,还不停向他暗送秋波。刘宁涛原本就在街上猎艳,马映红这个举动刚好合了他的心意,两个人就这么好上了。
“刘公子,你是否知道,这马映红身边的男人可不止你一个。”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这女人明显是个情场老手。”刘宁涛毫不在意道:“不过我也只是和她逢场作戏,图个新鲜而已,一共就去了那么一次。好虽好,但我不太喜欢太主动的女人。最好是像上次那个李”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自己老爹朝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赶紧刹住话头。
白若雪只能装作没听到,继续说道:“你大概不知道吧,那个乌小涯也和她关系匪浅。那天你在和马映红快活的时候,乌小涯就在来的路上,所以小七他才会看到乌小涯和隋阿定在石桥上争执。”
“啥?那家伙也和马娘子有一腿?”刘宁涛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就他那副歪瓜裂枣的模样,马娘子能看得上他?这也太不挑了吧!”
他刚说完这句话,又忽然说道:“不对!”
白若雪见他一惊一乍的,问道:“怎么会不对?我找马映红的丫鬟敏儿问过,乌小涯早就和马映红勾搭上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留宿在那边不说,还经常会得到马映红的资助。”
刘宁涛却道:“白大人的话提醒了我。我与马娘子欢好之后准备离开,那个时候敏儿悄悄过去和马娘子说了一句话,之后马娘子马上露出了不悦之色。她还说道:‘这个姓乌的怎么又来了?’。敏儿问怎么办,她让其按照老规矩把西耳房收拾出来。现在回想起来,马娘子口中这个‘姓乌的’,应该就是乌小涯了。”
“有这事?”白若雪感到此事非同寻常:“就算是马映红水性杨花,也不该让乌小涯在自己家中有其他男人的时候过来。而且从她的话中能感觉得出来,她似乎很不待见乌小涯。你和她是在哪一个房间快活?”
“北面的卧房,看上去挺不错的。”
“可马映红却让敏儿去收拾西耳房,难道他们两人其实并没有共处一室?”
刘宁涛摊了摊手道:“我没见着乌小涯,所以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白若雪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