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惜了!”崔佑平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原本他推测乌小涯是这两起案子的始作俑者,为的就是让自己的毒咒成真。不过现在来看,如果他的同窗没有说谎,那他是绝对没有可能作案的。从他家走到这儿,也需要二刻多钟,他无论如何也没有作案的时间。
阿牛肯定今天没有客人来访;家中除了巡夜的下人以外,其他人案发的时候都在居舍之中休息,能够相互证明没有作案的时间。
崔佑平还命人将所有下人找来问话,不过一无所获。
院墙建造得相当高,攀爬相当不易。官差将王家整座宅子搜了一个遍,院墙的四周并没有找到外人入侵的迹象。
鉴宝轩坐北朝南,但是暗室的位置位于西面,那扇窗户也是朝西开。池塘再往西二丈就是院墙,角落开着一扇侧门,也是整座宅子唯一的侧门。
侧门开始巡夜的时候,由阿牛负责上锁,无论打开还是锁上,必须要用到钥匙。白若雪他们来的时候侧门依旧是上锁状态,萸儿也检查过,没有人为撬动的痕迹。
白若雪往侧门走去:“咱们去宅子外面走一圈看看吧,说不定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附近的几座宅子相隔一丈不到些。宅子的东面是另一户人家;北面相距十多丈是一座小山;西面的宅子的主人姓段,不过已经举家搬走了,现在宅子处于常年无人居住的状态。
众人分成三路,沿着院墙各自巡查一面。
白若雪就在西院墙调查,她打着灯笼由院墙的最北面往南面走去。当走到三分之一处的时候,她看见地上好像散落着什么细碎的东西。
“这是什么?”
白若雪弯下腰捡起其中最大的一片,凑到灯笼下仔细一瞧,乃是一片长约一寸的碎木片。从断口来看还很新鲜,上面并没有附着灰尘和泥土,应该是不久之前才从某块木头上掉落的。她又捡起了其它几片,比刚才的略小一些,可以确定是从同一块木头上掉落的。
赵染烨凑过来问道:“白待制,这些碎木片与王胜天被杀有关吗?”
白若雪拿出帕子将四片碎木片全都包在一起:“现在还不清楚有没有关系,连这些木片是何时掉在这里的也不清楚。不过查案子就是这样,任何微不足道的东西都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所以先收起来再说。”
“噢,还有这样的诀窍啊”
赵染烨听到这句话后,也低头认真找起线索来。
院墙很高,白若雪抬头仰望后问道:“冰儿,墙的对面是宅子的哪儿?”
“让我上去瞧瞧!”
冰儿运起轻功,脚尖踩在墙面上向上一发力,“噌噌噌”就跃上了墙头。
她朝院子里张望了一番,向下喊道:“雪姐,这里刚好对着鉴宝轩窗口外面那个池塘!”
“池塘!?”白若雪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难道遗留在这儿的碎木片真与案子有关?”
可是光凭这一点,很难将整个案子联系在一起。
正当白若雪在苦思冥想的时候,也在低头找线索的赵染烨喊道:“白待制,快看这儿!”
白若雪转身一看,赵染烨正蹲在西面段家宅子的院墙下方,手里似乎拿着一片东西。
她走过去问道:“郡主发现了什么?”
赵染烨开心地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我又找到了一片碎木片!”
白若雪走近一瞧,还真是。赵染烨手中的碎木片和她之前找到那片最大的差不多,明显是同一块木头上掉下的。
“这里也有?”
白若雪回头看刚才找到碎木片的地方,两处刚好连成一条直线。
“这些碎木片到底是从什么东西上面掉下的?又为什么会掉在这儿呢?”
然而忙碌了一个通宵,现在她眼睛酸得要命,眼皮子直打架,脑子已经一片混乱,哪里还有精力思考案情?
“哈欠”她揉了揉酸胀的双眼,哈欠连天:“不行了,我困死了”
打哈欠有个神奇的地方,那就是会传染。白若雪这一打,赵染烨也跟着打了起来。
“哈欠查案子好辛苦啊”她伸了个懒腰道:“我撑不住了,咱们回去好好睡一觉,起来再查吧”
“我也困了。”连冰儿也道:“暂时到此为止吧。”
这时,小怜、萸儿和崔佑平他们也检查完了,回西面侧门集合。
萸儿首先说道:“白姐姐,北面没有发现异常。”
崔佑平也道:“东面也没有发现异常。”
“那就先这样吧,时辰已经不早了,刚刚都打起了卯时的更。留下几个兄弟看守,其余人回去休息,未时咱们在审刑院碰头。”
崔佑平就按照白若雪的安排,挑了四个人留下,带着其余人往回走。
众人现在是又累又冷又饿,白若雪之前可是答应过请吃宵夜,不过这个时间哪里有地方吃?
正以为这顿宵夜要泡汤的时候,白若雪看到在窦家和段家那中间的小巷口支楞起了一个小摊,摊子前站着一个年过四旬的民妇。
“莫非这是个卖早点的摊子?”
白若雪走近一瞧,还真是。摊子边上竖着一面旗子,上面还写着“旻娘包子”。
“旻娘,你这儿有什么馅儿的包子?”
一见有客人上门,旻娘立即殷勤地介绍道:“姑娘,我这儿有酸菜猪肉、白菜猪肉、咸菜香干冬笋和豆沙四种,都是刚刚才出笼的,热乎着呢!不是我吹,这方圆几里,没有不知道我旻娘包子的!你要哪种?或者四种各来一个尝尝味道?”
“那喝的有没有?”
“有啊!”旻娘打开两个大木桶道:“清粥和豆浆。”
“那好,你把四种包子都拿一些出来,清粥和豆浆也来上十碗,我这边可有不少人呢。”
一听有大生意,旻娘顿时眉开眼笑:“哎,好嘞!姑娘请先坐吧,包子马上就来!”
小怜眼尖,刚坐下就发现旻娘的身后有个什么东西在动:“旻娘,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