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出嫁这天早上,大家都在忙活,戚沅躺在闺房不敢下来怕冲撞了喜事。
戚府再次张灯结彩,虽然没有她出嫁那般隆重,该有的不会少。戚文仪帮衬着绣的嫁衣,与宫里娘娘穿的衣服材质无二,蓝色的里衣,大红色金丝勾勒的外袍。
秋菊自个儿化妆就是一把好手,早上没让人插手。那脖子上挂着价值不菲的时兴项链,双耳垂下的流苏及肩,与头上的步摇交相辉映,鹅蛋脸美人胚,涂上胭脂就像那嫩桃花,肤若凝脂。
赵凌泉来接过后,上了花轿戚沅才敢在楼上远远的看一眼。木槿在一旁高兴的说:“新姑爷也挺大方的,咱们都领到红包了。”
“赵家药堂在各省都有产业,虽然名声不响亮,但根基稳固,家财定是不会比你家小姐少的。”
“小姐什么都有了,只等小少爷生下来就圆满了。”
戚沅笑着问:“你怎知是小少爷?”
“因为小姐和少爷都这么厉害,生个小少爷肯定更厉害,文武双全啊!”
“就你嘴甜!”
在戚家的日子又回到了以前,现在怀了孕什么都不让干,她终于也体会到了时间是多么难熬。
田假的时候,符家老太爷八十大寿来了不少人,太上皇钦赐牌匾,大理寺少卿家在京都城的风头一时无两。
几个郡王都不曾有过的殊荣,也是对京都城清流世家的肯定。
宫家落寞后,已无人愿意与其往来,但是宫家的老太太与符家老太太是姐妹,今日不请他们于理不合。
宫笙怀还在蹲大牢,宫夫人只有他一个儿子,与秦家决裂后,可算一落千丈。现在贵妇圈根本没有人理会她,只能在这些庶女旁边遮遮掩掩。
“唉,你们听说没有,卢家那位少夫人戚沅,好像住在娘家了?”说话的是邢婵。
曹菍菲这么多年与曹夫人在家,很少接帖子,今日这帖子是郝梦儿下的,两家关系以前很好。没想到一来就有幸听到她们议论戚沅。
“可不是吗,这新婚没两天卢大人就走了,可见卢家也不是很待见吧?”
“哪个媳妇去念书不侍奉公婆,这谁受得了?”
邢婵含笑道:“她跟卢大人感情很好,皇后娘娘又将她当亲妹子般,谁敢说她半句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一个月来都没见过她呢。”
又有一位姑娘鄙夷说:“甭管是谁的妹子,就是公主嫁到婆家也是得孝顺公婆的啊,她戚沅算什么?”
“唉,卢大人这么年轻就当了户部侍郎,人长得那么纤尘不染又温文尔雅,为什么就看中这个戚沅?”
“听说他也拒过不少贵女,窦家,右相家就是响当当的人物,秦宜当时也是有名的才女啊,这么好的条件他都没答应,说不定是两家定了亲呢?”
“这谁猜得到?都成婚了,咱们都别想了。”
杂七杂八的声音讨论起来,曹菍菲觉得有趣得紧。
“这位姑娘与戚姑娘很熟?”曹菍菲过去问邢婵。
邢婵对曹菍菲自然熟悉,毕竟一起去过明郡王府的梅花宴,因为她的身份低微谁都不待见,更不用提在众位贵女中脱颖而出。
“曹姑娘在梅花宴上不是见过戚姑娘吗?”
“哦~那邢姑娘怎么来这儿跟一堆庶女评头论足,既然去过梅花宴,想必都是嫡女身份!”
这点说到了她的痛处,爷爷身为太医,父亲没什么造就,她也仅仅只有一个嫡女身份。
邢婵知道她可能听进去刚刚的话,一时之间无法反驳。“这……嫡庶之间也要看人品吧?”
“在背后讨论人家的家长里短,难不成就是好人品?”
宫夫人瞧准了时机,便慢悠悠的过来。
“我瞧着是谁跟朵花似的长这么漂亮,原来是曹将军的宝贝女儿!”
曹菍菲与宫家没有来往,不知她突然出现是什么意思。
“宫夫人谬赞了,跟这几位比起来好看点而已。”
她这么一说,周遭的姑娘满脸怒气,却是敢怒不敢言。别说身份地位,就是刚刚说了戚沅的话被她听了去,自个儿都名节不保。
邢婵更是像霜打的茄子,再也憋不出半个字。
说到戚沅,她答应帮自己引荐李循歌,现在卢彦初离开了,也不知何时能兑现诺言。
不一会郝梦儿过来了,曹菍菲迎了上去,邢婵满脸恐慌。
宫夫人又看着她:“邢姑娘过来说几句?”
虽说宫家是不待见人,但比邢家仍然高出一大截,她哪敢甩脸子!
“好!”
宫夫人笑着说:“看来邢姑娘对戚沅怨恨颇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