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彦初盯着那女侍的眼睛,吐出一口气,“我为何要恨你?你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要恨也是恨莲王。”
“你真的不恨?”
卢彦初再次坚定答:“不恨。”
“那好,我把你放出来,手脚链打开,你若能出去,就把我们放出去,可行?”
卢彦初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他太渴望自由了,至于他觉得女侍们在说笑。
“你为何这么好心?”
“实话告诉你,我们两个之所以不敢出去,是因为莲王要在南皖使臣赴宴之日逼宫。”
卢彦初猛地抬起头,“为何选择这日?”
“因为她要将南皖使臣和女王陛下一网打尽,到时候就说女王陛下被使臣杀死,她替女王陛下报仇,如此顺利登上王位!”
“她失败了?”卢彦初只能猜到这个结果,因为莲王好几日都没来。
“十有八九是的,五日前我出去拿吃食,正碰上他们来抄家,我来此躲过一劫!”
“那……你放了我,我先出去探路,如果可以出去我来接你们,如果不能我就回不来了,日后再寻机会救你们。”
“你先把你的贴身信物押在我这!”另一个侍女说。
卢彦初看了她一眼,为了出去,只好这样办了。
他摸了摸腰间的香囊,递给那侍女:“这是我的平安符,也是我最为重要的信物。”
那女侍一把抢过去,翻来覆去的看,上面绣的小字还有些看不清,只得去油灯下看里面的信物,果真如他所说都是定情之物,凭两张小象就可以看出来。
“好,给他开锁!”
另一名侍女打开牢房,给他一一解开锁,二人又一并送他去出口那,“你一定要回来!”
她们两个把希望寄在卢彦初身上,也比她们自个儿闯强。
卢彦初走过出口,往日喧闹的府邸一片漆黑,园中的盆栽都被踢倒,石雕都不见了……
他不怕被抄家的人发现,因为他不是云国人更是早就死了的人,见了他人家还以为见了鬼。
莲王说下葬之前的确是他入棺,后来半路上又在某处寺庙内歇息了一会,将事先备好的死者棺材和他的调换了。
为了拿回信物,他还是小心翼翼的跳上院墙看了整个院子,因为早就抄家了,里面空无一人甚至连狗都拉走了,只有前后门守着护卫不让人进。
他带了两根绳子,打算一会将二人拉上去。
再凭着记忆摸到密室入口时,二人已经在出口侯着,卢彦初小声说:“可以走了,跟我来!”
俩人看到他高兴极了,跟在他后面就猫着腰跑。
今夜连个星子儿都瞧不着,卢彦初感激她二人没将自己饿死,不然现在连墙都上不去。
只见他隔开一段距离,迅速助跑几步攀上院墙。纵使他衣衫褴褛,胡子邋遢的,却有几分飘逸之态,一个旋转就到了院墙之上。
他丢下绳子,一个一个接上院墙,又拉着绳子将二人在后院无人处的树林放下,三人总算得了自由,绕开远路前往京都城外走去。
卢彦初对女侍道:“信物可以还我了吧?”
见他言而有信,为了那女子受了这么久的苦,也不忍心再折磨他,拿着荷包就丢给他了。
“你们云国不是晚上热闹吗?我们买几匹马没有问题吧?”
其中一人尴尬道:“我们刚刚走得匆忙,忘记拿银两,而且云国的马匹非常贵,一般人用不起。”
他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们去租一辆马车一起走!”
“我们……能和你一起回南皖吗?”
想着自己身上一两银子也没,只得认命。好在云国都城到西宁也就一个多月。
“好,我带你们回南皖,之后咱们各走各的。”
那俩人也是没办法了,既为云国罪臣家里的下人,在云国哪里都待不下去,说不定云国还在通缉她们。
“你去租车!”侍女给他五两银子,而后将面纱遮住面貌。
卢彦初叹着气摇摇头,“你们只是女侍,也不是重要官员,没人会认识你们的。云国前些日子经历了一场大灾难,只怕没人有这闲工夫找你们!”
她们两个听他这么一说,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
卢彦初没再说话,只是拿着银子在二里地外的客栈租了马车。
车夫见他们一男两女,甚是怪异,买得起婢女却没钱买马车,这人什么来路?云国的婢女可是很贵的,莫非他一人嫁给两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