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尽黑暗中,她们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和恐惧,终于迎来了清晨的微光,没有太阳显得很是阴沉,每次震动的时候鸟雀和飞虫都黑压压一片,在天空窜来窜去杂乱无章。
好不容易到了午时,长时间停止了震动,人们站起身来看着眼前一片废墟,如虚脱般冒了一身汗。
山石坠落,树木倒塌,空气都变得污浊。曾经的家都没了,但是他们脸上只有生还的喜悦,有的手挽手像平常那样回家,有的狂奔了起来,看看还有没有生还的亲朋好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人。
戚沅心有余悸的问:“没事了吧?”
“应该是没事了!”钟曦也不确定,她只在南皖经历过一次,那次震动毕竟小,远没有这回猛烈。
“云国遭难于我南皖是好事,但是看见这么多人遇难,我又于心不忍,他们也不想打仗吧。”
“是啊,生命这么可贵,每个人都想活着。两国之间的战争,受苦的永远都是百姓,他们会像现在这般流离失所,或许比现在还要狼狈,处处都是战火硝烟,无家可归。”
二人到了使团住的驿馆,一楼尚且牢固,许多人躲过一劫。别的地方也有少数房屋屹立不倒,但大多数不堪一击,如花凋零。
使团的人只有少数受了伤,别的百姓就没这么幸运了。这里离都城不远,说不定连都城都有地动。
除了南将军来接引她们,还有女王派来视察的队伍,对于云国来说损失颇大。
道路上都堆满了杂物,马匹都难以通过,更别提坐马车,这一路只得走路去云国都城。
那南将军本是同赵大人一并走着,看见后面的钟曦和戚沅,又返回与她们搭话。
“两位姑娘昨夜受惊了吧?”
钟曦见她没了昨日的高傲姿态,当真以礼相待了,也没嘲笑她昨晚自取其辱。
“我南皖也有地动,只是没经历过这么强烈的震动感,你们又有的忙了。”
南将军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看法,“还不知两位姑娘出使来我们云国有什么目的?”
“我想打听打听两位使臣被扣云国一事!”
南将军脸色一变,“这事我不清楚,你们还是进宫问我王吧!”
戚沅觉得她是故意不想说,或者没有合适的理由来推脱云国的无礼行径。
“是吗?那将军可知是谁想让南皖的两位官员和亲啊?”
这事她倒觉得没必要瞒着,她们迟早要知道的。“我王对于林大人文武双全很是仰慕,又生得颇有男子气概,便忍不住想招他为后,只可惜啊……他已经成婚了,也算是个痴情男儿,没答应女王陛下。”
“那……卢大人呢?”
“是那位淡欲寡欢的莲王看中了,莲王府上只有一个王妃,而且俩人多年无儿无女,碰上卢大人,算是倾心相待了,可惜好景不长,南皖强攻云国,陛下将二人押入大牢,从此染上重病,最终病死。”
说到这,戚沅似乎喘不过气来,突然就哭了起来!
南将军疑惑的问她,“你怎么了?”
“不会的,他不会死!”
南将军又解释,“下葬那天,林大人也在,我们亲眼见他被埋进土里。”
戚沅还是不愿意相信,一旁的钟曦安慰她,“我们进了王宫再说。”
第二天入王宫时,又下起了小雨。在南皖本应下雪的季节,在云国仍然只需一件诃子,一件外袍。
每走一步,戚沅都觉得脚下沉重。
云国女王设宴款待,算是比上次的吃食好多了,戚沅也见到了那位莲王,与女王陛下的脸相似,但是女王长得更美。
钟曦早已按捺不住想动手,戚沅在一旁按着她。对面莲王传来打量的目光,男侍们笙歌曼舞,画着浓妆,因为只有晚上才出门,一个个长得细皮嫩肉,洁白如玉,肥瘦均匀。
这也怪不得她们会说男人走在街上会被抢,就是长得比女人还好看。
待舞者撤下,女王陛下这才举杯,“赵大人随众位使臣不远千里而来,朕……敬你们一杯!”
赵大人首先站了起来抱拳,“谢陛下!”
女王陛下敬酒,座下无不毕恭毕敬,向着女王的方向一饮而尽。
戚沅不擅饮酒,早就换成了茶,对面莲王比那个南将军还嚣张,看着女王敬酒,她单手朝天一饮而尽。
钟曦看出其中端倪,看来这两姐妹不和啊!
“南皖与云国一战,实在是一场误会,南皖叛军着陆时,我等还以为是贵客,放他们入境,后来被真正的南皖军队攻打时,才知被你们叛军骗了去,此事还请赵大人在南皖皇帝陛下面前解释清楚!”
赵大人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既然是误会,我国使臣到达云国时,为何将他们扣下,并且还要挟南皖和亲?”
那女王陛下下了台阶,戚沅等人才算看清相貌。年纪比钟曦大一点,生得雍容华贵,国色天香,丰腴的体格,脸上挂着笑,让人看着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