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巳时,两人悠悠转醒,马车摇摇晃晃一路,她们睡得舒服仿佛做了长长的梦。
二人都不知发生何事,还以为做梦的缘故睡得久了些,肚子空空的,此起彼伏的发出令人羞赧的声音。
“曦姐姐,现在是何时?”戚沅揉着眼睛。
钟曦盯着外面撑着脑袋,目光呆滞道:“大概巳时吧,我做噩梦了,难不成你也是?”
戚沅摇摇头,“可能昨晚没睡好,晚上吃多了就吐了,感觉做了很久的梦。”
钟曦比她早醒一会,也说不出原因。
直到午膳时间到,赵大人让铁头和胜离负荆请罪,将二人看得不明所以。
俩人粗犷的体格,肤色是健康地麦黄,身上被抽得流血,此刻被绑了双手背上背了一捆刺,老老实实往她二人身前一跪:“林夫人,戚姑娘,我们知错了,请求二位惩罚!”
戚沅愣愣问:“赵大人这是何故?”
钱大人不安的看了眼钟曦,又搓着手解释:“本官管教不严,教出两个恩将仇报的蠢货,昨日奉送给姑娘的香蕈有毒,致使你们中毒呕吐生出幻象,请二位姑娘责罚!”
钟曦错愕的看着二人,不怒反笑,“真是两个笨蛋,我倒是无所谓,你们问问这位戚姑娘怎么罚吧!”
戚沅见她将问题甩给自己,也尴尬道:“大人既已经处罚过便不必再罚了,他俩都是好心办坏事,不知者无罪,我们已经好了,就别在这些事情上斤斤计较,赶路要紧!”
赵大人还没说什么,钱大人大声呵斥,“听见没,要不是戚姑娘宽容大度,你俩都能去死了,赶紧给夫人和姑娘磕头谢罪!”
接着两个又是重重往地上一磕,“咚”地一响,戚沅虚扶了一把。还未等戚沅开口说什么,钱大人一人给一脚:“快走,别在这碍事!”
赵大人笑了笑,也回到一列的队列准备吃午膳了。
邪刃不知不觉的来到戚沅身旁,“以后可别什么东西都吃,昨日我见你无大碍也没出来,若不是带着太医你恐怕还没到云国就没了!”
戚沅想想也有些后怕,“知道了!”
她其实不满邪刃这么说教,但是他如同一最坚硬的铠甲将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的,说两句也没什么。
又行一个月,已经在云国都城的边缘,这期间胜离和铁头曾多次想要靠近她俩表达愧疚之情,都被钱大人吼回去了。
面对南皖使臣的突然造访,云国早有探子来报,队伍行于都城开外数十里的小镇落脚时,一位女将军前来接应。
那女将军膀大腰圆,似乎不像习武之人,但是她下马时的动作非常利落,或许只是长得肥胖以至于忽略她的功夫。
见到使臣队伍中有两名女子,南将军疑惑问赵大人:“南皖素来以男子为官,为何会出现两位姑娘?”
赵大人笑着说:“云国皆以女子为尊,这两位也算是我南皖的首例女官了,她们是想来贵国讨教一二。”
说完,钟曦和戚沅各自行礼,南将军抱拳回应,但是眼中似乎有挑衅之意。
前面的人走远了,钟曦瘪瘪嘴对戚沅不屑道:“神气个什么劲,不就是个女将军!我要能参军,都跟我哥上阵杀敌去了!”
“曦姐姐勿要动怒,马上到都城了,要打就光明正大打。”
“也对,那云国女王们等着吧!”
虽是女子当权的国度,她们的武功自然不容小觑,但是自己也是从小与哥哥习武长大,打不过风袅袅,还打不过这一群成天享受美男的贵胄?
当晚在驿馆住下,那南将军准备了云国的美食,说是美食还不如自己做的,乌漆墨黑的一堆,带着毛的鸟肉看了让人作呕。
南将军镇定自若的吃着肉,对着钟曦等人说:“两位姑娘怎么不吃?莫非不合胃口?”
戚沅笑着说:“与云国的口味不同,吃不太习惯,吃一些小菜即可。”
那些不知名的野菜,钟曦看了都不敢吃,更别提那些蘑菇,现在俩人看了都敬而远之。
随后,她又提了一罐酒,让侍从们满上。
轮到戚沅时,她婉拒:“我不胜酒力!”
南将军觉得戚沅根本没将她云国放在眼里,扭扭捏捏,怕是公然看不起自己。
“俗话说入乡随俗,我们云国的女子都是千杯不醉的海量,这位戚姑娘是不是得意思一下?”
钟曦见她故意找戚沅的茬,提着酒壶就来到南将军身旁,边走边说:“南将军切莫怪罪,小妹的确怕酒,今日由我来与将军对饮如何?”
或许同为女人的虚荣心作怪,她争强好胜惯了,见钟曦这般豪爽,满口应下。“好,我们不醉不归!”
钟曦拿着一坛酒递给她,“要喝酒就喝个痛快,咱俩一人一坛先热个身!”
南将军一愣,脸上犯愁。这一坛酒下去她肯定会脑袋发昏的,只得给自己找借口,“用酒坛不太雅观,不如我们用碗喝?”
钟曦却不如她意,“咱们都是粗人还谈什么雅不雅观,我先干为敬!”说完,提着酒坛就咕噜的喝着,她仰着头畅快淋漓,纤长的脖子有酒水流下,不少使臣看了都咽口水,心猿意马。
戚沅光看着就饱了,这一坛酒下去不醉也得撑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