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两个人就从下午聊到了晚上,其间就帮蛋蛋洗了个澡他就睡到晚上,完全不用两个人管了。
到了晚上,年年下学,戚沅让家仆用马车接一下,自己亲自下厨,听说舅舅他们半个月来一次县城,还得过几天才来。
吃完晚饭后,年年同戚沅到院里散步,突然就问:“沅姐姐,你说你和我彦初表哥成了婚,我是该叫你表嫂呢还是叫他姐夫啊?”
戚沅发现他问问题真的能把人卡死,实在是接不了话。“我们还早着呢,你还是说点别的吧,比如童生试好考么?”
年年挥挥手大言不惭,“唉,不值一提!”
戚沅对着满天的星子,连了连了几颗星星,中途被他逗笑了。
“我发现你长大了真不好玩了年年!”
“我戚敬辉是大人了,我是童生,不是小孩子,你以后啊,可得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你说你要来我们书院?我们书院没有女子啊!”
戚沅无所谓的耸耸肩,“这有什么?京都城我就是第一个去男子书院的,只是坐在一起听夫子讲课有什么的,又不是男女独处一室。”
年年听完觉得还蛮有道理,“那你和我一个学堂么?”
“我还没到童生呢,应当分配给其他夫子吧。”
年年点点头,说他要上茅房晚上吃多了。戚沅都没来得及说话他就一溜烟跑了,只得在背后无奈的笑了笑,还只是个孩子呀!
第二日,戚沅准备了礼物拜访邹家,虽然她很不愿意来,但是是舅母和姨母的娘家,又答应了别人的委托,只得硬着头皮进了。
邹航年纪也大了不愿跑生意,家里的商行交给邹义了,听说他武举没考上,不得不接管家业。
敲门后,开门的仆人并不认识她,也没放她进去,“请问姑娘找谁?”
戚沅淡淡道:“我是戚家的戚沅,来找邹祖母,你通报的时候只找老夫人就好了,不必惊动大夫人。”
门卫看她似乎还挺了解邹府,愣愣的点点头。见她衣着不俗,又拿了个凳子给她坐下,“请您稍等,我这就去禀告老夫人!”
戚沅谢过后优雅的坐着,打量一下邹府,样子倒是没怎么变过,只是牌匾换了新的,府里放着一个石雕,上面刻了一枝稻谷。
不消片刻,仆人忙回来笑脸相迎,与刚刚的茫然相反。
“原来是表姑娘啊,失敬失敬!老夫人请您过去后院呢。”
戚沅又问了句,“老夫人的寝居没变吧?”
仆人摇摇头,“一直没变过。”
“那便不用带路了,我自己过去。”
去的路上,戚沅走的很快,从正厅旁绕开去了后院,有几个婢女倒是认得戚沅,立马去找了林苏。
到了后院,院里还种了几根修竹,底下的玉簪花洁白如雪,半开半拢。
冬银泡好了茶在邹老太旁边侍候着,邹老太刚晒完太阳这会挺精神,见戚沅带了礼物进门,慈爱的笑了。
“你这丫头,都出去好几年了,还以为不会回了,竟来孝敬我这老太婆!”
戚沅浅浅的笑着说,“都是应该的,我这不是代我舅舅来看望您吗?您身子还好吗?”
“难得你惦记着,去年倒是从我大孙女那儿听说了你的一些事,可不是真的吧?”
戚沅的笑立刻变得僵硬,“这事儿半真半假,我就是我,我还是戚沅!”
邹老太懂她的意思,只觉得戚沅太可怜了,没想着嘲笑她。
“唉,过来让我瞧瞧,我这眼神都不好使了,怎么看着像是胖了些?”
戚沅忙走近了,“可不是在京都城养胖了,光读书没做什么农活,又吃得好,光长肉了!邹祖母看起来也更精神了!”
“你这丫头古灵精怪的,嘴巴抹了蜜似的。”她满是皱纹的手摸着戚沅的脸,“哎呀,这跟剥了壳儿的鸡蛋似的,长得多好看,以后嫁了谁谁就有福气!”
戚沅反抓着她的手说:“哪儿有您说的那么好?我今儿来是帮卢家的姨母带话的,彦初表哥在京都城当大官了,说过两年她和姨父会来看您呢!”
邹老太两只手颤抖着,“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肯定是真的,姨母可想念你了,恨不得早些来,只是彦初表哥远在西宁战场,她担忧着。姨父又刚在京都城站稳脚跟,可得过两年再来了!”
邹老太激动的老泪纵横,“好!好哇!”
她这辈子,可算是一点遗憾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