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戚沅才刚睡醒,邪刃又如鬼魅般飘进来了。她甚至都懒得抬眼去打量,就知道落地无声的是他。
“我说……你不会一天到晚都盯着我的吧,我一个姑娘家的闺房,我刚睡醒……”戚沅已经语无伦次,后来又想想,“算了,我还是不说了,你看谁都一样。”
邪刃冷峻的脸上差点就露出笑意,实在忍不住了别过头闭上眼睛,幸好戴着银色面具看不出来。
戚沅穿好外衫老老实实的过去,“什么事呀?”
“蒋玟思和那个叫赵真的设计要害你。”邪刃不紧不慢道。
戚沅的手紧握着,目光一凝,“她俩认识?”
邪刃摇摇头,“大概今晚会行动,说是从隔壁吹迷烟,然后……到时候我先下手让她俩自乱阵脚。”
戚沅瞪大了眼睛,气得浑身发抖。这个蒋玟思,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都这样了还想着害人!
“你身上是不是带着许多药?”
邪刃点点头,“她喜欢做这种事,就让她自己来好了。”
戚沅虽然生气,但是也有做坏事的恐惧。
一直捱到吃晚饭的时候,她也没什么心思,船顶上有邪刃看着,一会那赵真进隔壁去了,估计他就得下来了。
一夜提心吊胆的,到了亥时,邪刃偷偷钻了进来。
戚沅的油灯早就灭了,邪刃将她推出窗外,又悄悄来到隔壁的船舱下。外面凉风习习,戚沅觉得冷飕飕的缩着身子。
他用手指在角落处钻了洞,看见他们二人点了一盏油灯,邪刃也毫不犹豫拿出火折子点上,又把竹筒递给戚沅,指了指小孔。
戚沅真是豁出去了,第一次做亏心事,闭上眼睛使劲吹了出去,烟立刻在黑暗的房间角落弥漫开来。
戚沅以为这就算了,邪刃怕烟的浓度不够,又吹了两管。戚沅整个人都在打冷噤,她实在太没用了,一点坏事就吓成这样。
她又仔仔细细盯着里面看,两个人已经开始感觉热了,她看见蒋玟思将锥帽脱了下来。
邪刃在一旁拍着她的肩膀,“你确定还要看?”
戚沅红着脸,立马绷紧了身子准备走了。回到自己窗下,又怕他们乱了心智也还是给自己下药,却不敢回房,只得躲在这船舱外陪着邪刃吹冷风。
不一会……
隔壁的船舱里有瓷器掉落的声音,戚沅头皮发麻,只想远离此地。
她快步走着,邪刃跳上舱顶不再管她,事情解决,估计一时半会她是不想回来了。
戚沅有些狼狈的逃走,不是因为做坏事怕了,而是因为第一次回来时,隔壁太忘我的叫声,吸引了船舱大部分船客。
有的夫妻站在外边听,大部分还是男客,戚沅走过去的时候,他们还有些不好意思。知道那药性没退,戚沅又赶紧走回船舱尾部。
外面的男人猥琐的笑着,“还以为是个多么冰清玉洁的娘们,带着个锥帽不敢见人,原来是个会装清高的臭婊子!”
女人在一旁冷笑,“哼,你们男人不就喜欢这款吗?”
其余人皆放肆的讨论起来,“那娘们该不会是青楼的吧,这么卖力?”
“看那浪劲就是,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明儿我也去问问值多少两。”
……
后面的话戚沅都没听到,只是她这晚也别想睡觉了,幸亏白天睡了会。
不知她们什么时候睡着的,戚沅再回去的时候人散了,终于安静了。邪刃看见她回了,拿着火折子点了根蜡烛让她进来,之后自己出去了。
戚沅回来后困意来袭,蜡烛不知何时熄灭的。
早晨隔壁的尖叫声吓醒了她。
蒋玟思又哭又闹打着赵真,赵真也一脸诧异的看着她,自己明明是来放迷烟的……仔细一看,兜里的迷烟都在地上放完了。
“哼,明明就是你设计害我,你装什么?”赵真一边嫌恶穿衣服一边看着蒋玟思,看着她身上伤疤一阵倒胃口,昨晚上什么都是迷迷糊糊的,只知道享受过。
蒋玟思咬牙切齿,“你带迷烟来迷我,趁我不清醒就害我,你还倒打一耙?”
赵真又拿出银子,将五十两银子扔给她,“你这货色,最多五十两!”
蒋玟思忍无可忍,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他脸上,“你当我是什么?吃干抹净就想跑?”
赵真似乎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哟呵~一个残花败柳还想立牌坊了?想让我娶你?”
蒋玟思知道自己在京都名声已经败光了,若是回老家还不是嫁给穷鬼,既然这人是个商人模样也不错,就赖他身上算了。
“我告诉你,我爹在京都城当官的,你若敢就这么算了,你走着瞧!”
“你吓唬谁呢臭娘们,我凭什么娶人家不要的破鞋,你要是个雏儿我还考虑考虑,就你这样子,分明就是被人玩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