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倒是有几个姑娘没作诗,这会有的换了衣服来,有的丫鬟抱着琴、笛、箜篌等乐器,一会又要上演莺歌燕舞。
戚沅找准时机,忙对明郡王妃说:“王妃,我今日饮了酒头有些昏便先行告辞,感谢今日款待,等我置办了新宅,便邀王妃去寒舍做客!”
明郡王妃见她要走,高兴还来不及,她一直担忧戚沅压了别的贵女风头,让儿子迷了心智。
“好孩子,还真是不胜酒力,路上小心点!”说罢,又对刘秉岁道:“戚姑娘要走,你去送送吧!”
刘秉岁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又气冲冲的随着她一起走。
“你这走得也太快了,好歹看看我家的园子。”
戚沅笑着说:“今天这日子不合适,你也别送了,屋里头那些姑娘都等着你,咱们老相识了,别整这些虚礼,赶紧回了吧!”
原来,她真的只把自己当哥们!
心里稍稍有一些失落,他笑着答应:“那好吧,你路上小心点!”
他不懂对一个人的感情,过去有过一丝懵懂,好像随着时间的推移,便也慢慢淡化了那份异样的感觉,今日请她来,也算是对过去的告别吧。
到了京都城中,街上只有零星的人影,铺子的生意都不景气,大概都在自家烤火吧。
到了胭脂雪的时候,女仆们也在闲话家常,见了戚沅来又忙跑回自己的位置上。
戚沅问售卖的女仆:“今天卖出去多少盒了?”
“回小姐,从早上到现在只有六十五盒,花药包只卖出十包。”
“天气冷了,人也少了。这个月再遇上雨雪天气,便只卖半天,下午都回去歇着吧。崔嬷嬷去哪儿了?”
几个人一听,面露喜色。巧稚道:“今儿赵家娘子找上门来了,崔嬷嬷正在楼上接待着呢。”
“可是赵氏药堂那位?”
巧稚答:“正是正是,本来是找小姐来的,没来一会儿。”
戚沅点点头,理了理衣服就上楼去。她觉得赵夫人的到访肯定是与秋菊有关,不知道他们二人有何打算。
戚沅放下斗篷进了屋子,里面烧了炭暖和着,赵夫人与崔嬷嬷在桌边说笑着,戚沅心里也算安心了。
“赵夫人,今日我不在家,实在是失礼了!”戚沅进屋便打招呼,赵夫人转身时忙行了一礼。
赵夫人对戚沅自是欣赏,也回礼愧疚道:“是我冒昧打扰了,不知戚姑娘去赏梅去了。”
“不知赵夫人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崔嬷嬷站起来将汤婆子塞到她怀里,又另外给她泡了杯菊花茶,近日上火特别喜欢喝。
赵夫人出身医药世家,打扮得很朴素,整个人倍感亲切。可能一个人的善良,有时候从外貌就可以看出。
“犬子近月来在我耳边说了不少秋菊姑娘的事,我很早便想来拜访,但是戚姑娘是个忙人,不仅要念书,还要打理铺子庄子,只得拖到年假时来。孩子的事我向来操心的少,秋菊姑娘是个聪明伶俐、手脚勤劳的女子,犬子喜欢得紧,我便厚着脸皮向您打听打听她的家世,不知戚姑娘可方便告知?”
她定是觉得秋菊的卖身契可能在自己手上,以为这事儿她还能做主。戚沅解释说:“秋菊原是农家女子,被外祖母养大,如今和我一样算是独自在外做事,若要说亲事也只有她自己能做主。我与她是患难之交,并没签卖身契,赵夫人若是有意,可直接问她本人的!”
赵夫人心善,眼神立马变得温柔,不禁同情她。“原来这孩子也是命苦,只要她点头,我定风光操办她二人婚事!”
见她这么爽快,戚沅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还怕赵夫人嫌弃秋菊的出身,不愿接纳,这世上不是谁都看门第高低,出身贵贱的。
“赵夫人果然爱子心切,若能成事也是秋菊的福气。赵家悬壶济世多年,都夸赵夫人一家菩萨心肠,真正的德艺双馨!”
赵夫人被夸得脸都红了,“戚姑娘谬赞了,承蒙戚姑娘看得起,我们赵家都没什么大作为。”
“为医者,民生之重,赵夫人太过谦了。赵公子接了赵老爷的衣钵,便也算造福一方百姓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并非担着官名才算有作为。”
“还是戚姑娘看的通透,怪不得深受卢大人赏识,凭着一身本领,比靠着家世出名的贵女还厉害。”
戚沅听着她奉承,也很是受用,又互相问了一些秋菊和赵公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