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秉岁今日的形象确实收获了一大批女子的好感,他乖巧的先给老王妃行了礼,又一一见过各位夫人小姐,然后落座在戚沅身边。
这个则是戚沅最尴尬的地方,他一个主人不坐上面不成心害她嘛,俩人还穿着颜色相近的衣服别提多尴尬,一个披风一个氅衣,一红一白,简直像预定好了似的。
座上的老王妃看着孙儿的表现,眯着眼打量戚沅。心中暗想:这孩子……还真是会取巧,不过瞧她今日的装扮,倒是比别的贵女素雅、稳重许多。
戚沅小声抱怨:“这就是你说的非让我来的宴会,你是来害我的吧?”
刘秉岁闷着头坏笑:“我是让你帮我把把关,一会要是我没看上的,你帮忙挡一下,如果一个都看不上,你就在文采或者才艺方面,全部给她们压下去!”
戚沅睁大了眼睛,几乎想吃人。
“你是开玩笑的吧,这么看得起我,我不擅作诗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才艺我是拿不出手的!”
“我娘都和我说过了,你唱歌弹琴好听。”
“恕我无能为力!”戚沅皱眉赌气道。“还有,我凭什么帮你,别人还以为我对你有意思,我有我表哥了,还在这争什么世子妃。”
见他俩窃窃私语,好些夫人面上都极为难看。
明郡王妃一出来,又重新把刘秉岁叫了去,这才平息了大家的怒火。
戚沅也里外不是人了,如果知道是这样,她绝对不会来,一会吃完饭直接走人了事。
坐了一会,戚沅便自己赏梅去了。外面大雪转为小雪了,白梅那一边人少,正好不必与别人多费口舌。
她那红色斗篷极为惹眼,在白梅这边很快能看到,戚沅拿着枝丫轻嗅着,绿萼白花,当真是最为忠贞高洁的花,与雪色融为一体。
这里只有一条路,中间偶尔穿插一条小沟渠,有积水缓缓流动。有的树下还摆放了木凳,一来方便休息,二来供文人雅士作画和入画。
刘语筠找到她时,已是将园子翻了个遍,没想到热闹的红梅那里没有她。“戚姑娘!”
戚沅寻着清脆的女声望去,是明郡王妃的大女儿刘语筠,微微行了一礼。
“戚姑娘独自来此,是在等什么人吗?”她意有所指。
戚沅还没反应过来,她只不过不善虚与委蛇,来此躲清净,还让人误会了。
“我不了解此地环境,单纯觉得白梅好看罢了,刘郡主这话倒叫人听不懂了。”
“听不懂还是装不懂,大概只有戚姑娘明白了,我不知道弟弟叫你来此是何意,总之今日关系我弟弟的终身大事,还望戚姑娘不要掺和进来。”
“我想我现在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不想坏事才来躲清闲,而且我有意中人是人众皆知的事。好歹我吃了饭再走,不然显得对老王妃和明郡王妃不敬了。”
听她说了这么多,倒不像有假。刘语筠赞许的点点头,“希望你说到做到,你这么聪明,怪不得我弟弟也会喜欢。”
戚沅一言难尽,她是怎么看出来刘秉岁喜欢自己?
“我对世子绝无想法,有太上皇替我赐婚,我若想高攀何必来此与众贵女争夺?”
“也是,但我弟弟从未对女子上心过,在书院除了玩闹没别的兴趣,自你来了之后,他便性情大变”
这个刘姑娘真是……
“我心绝无二意,世子爷只是与我打赌输了不甘心罢了,请郡主放心!”
“好,我也相信戚姑娘的为人。”
一会所有姑娘都被请回了屋内品茗,戚沅又入了座,刘秉岁这回坐在左下方第二的位置,只要对上他的目光,许多姑娘羞得脸红了。
老王妃坐了许久觉得挺累的,已经下去休息,倒是明郡王妃和刘语筠高兴的拿着签筒出来。
“趁着雪天,如此美景,有幸请得各位夫人小姐欢聚一堂,我们宴会前先来玩个小游戏。”
有夫人好奇问:“刘郡主,这是要抽签赛诗吗?”
明郡王妃笑着点头:“这签筒里有四十张纸条,分别写了四十个字,在场的小姐可自行抓阄,作诗。这诗中必须有抓到的字,获胜者,可得到夜明珠一颗!当然了,也有的小姐们不愿意作诗我们也不强求。”
那颗夜明珠浑身通透,不掺一丝杂质,有酒杯口大小,质地光滑,戚沅都忍不住想摸一把。
隔壁的夫人已经被这夜明珠震撼到了,“明郡王妃果然大手笔啊,这彩头也太贵重了吧!”
“那是,毕竟是给世子爷挑姑娘,你可得让你家菍菲加把劲!”
“……”
戚沅也爱财,但还是知道轻重的。
不过明郡王妃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为难,“如若不愿作诗的姑娘没有抓阄,也可以等吃过饭给大家表演一些拿手绝活,为大家助助兴,同样……这才艺的彩头是一支凤钗,此乃家母年轻时太皇太后所赐。”
戚沅睁大了眼睛,这样可让她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