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因为要赴刘秉岁之约,戚沅拜别了戚文仪,这几日与她谈心,改变很多看法。
放下过去,也是放过自己。若要不负未来,定要珍惜眼前,能恢复已是上天的恩赐。
下午到京都城后,她第一时间去符府给符湘道谢,若没有他相助,娘也不会这么快好。
符湘下午在符家的药堂免费看诊,因此很多人排队,他也没时间陪戚沅,戚沅只得约定了晚上请他去龙回头用膳。
冬日的花灯看起来更加温馨,在风中摇曳的晚上,让人感到一丝温暖。
符湘喝着茶颇为得意,“这么快恢复真是太好了,我这么多年对于精神失常的患者也是束手无策,也是靠她们自己,与我的关系不大。不过还是恭喜你,得到了正常的娘亲。”
戚沅也掩饰不住的兴奋,“我这辈子都没奢望有这么美满的生活,还以为得在那个小村庄里生活一辈子,最后再找个村外人嫁了,相夫教子。”
“所以说你生来就是福星,不仅改变你自己,也改变了别人,你有没有发现季府自从你到来后便是蒸蒸日上,荣誉不断,我姐姐立马便怀了子嗣,你一去符家,梦儿便怀上了,你开铺子便爆火,你去书院便是第一……”
戚沅笑了笑,“我从不觉得是福星,你说我要是个男孩,我娘的命运也许不一样了。很多事情都是双面性,不过性别的事也不是我所能决定的,我没有想给谁带来好运,我只是想做好我自己就足够了。”
“你已然做得很好了,来,舅舅敬你一杯!”
戚沅刚要举杯,发现是酒,便生气道:“好啊你个臭舅舅,明知道我不能喝酒还给我倒,差点着了你的道。”
符湘笑着说,“冬天干嘛不喝酒,暖暖身子,你得多适应,你看文人雅士哪个不是饮酒赋诗,这以后让卢大人无聊不是?”
戚沅苦着脸,有些为难。“你说的不是没道理,要喝我也是偷偷回去喝,万一醉在这里,你还得送我回去!”
“戚姑娘,真巧!”宁楚刚上楼便听见戚沅说话。
戚沅一抬眼,面前之人不是那个小人宁楚还会是谁?
“我倒没觉得巧,宁公子大忙人,总是来龙回头吃饭,想不碰上都难。”
符湘在一旁问:“既然你们认识,若是不嫌弃不如坐一桌吧?”
宁楚见桌子上的菜还没动,没等戚沅同意便坐上去了。
戚沅杏眼微眯:“你这人真是自来熟。”
“好歹我嫂子是你妹妹,咱们不生分。”
符湘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她哪来的妹妹。
戚沅急忙解释:“我和一个可怜女娃结拜姐妹,碰巧被他们家买走,为他哥哥冲喜,因此做了他嫂嫂,他经常来往于西宁和京都城,是个生意人。”
符湘听清来龙去脉,便为他斟一杯酒,“原来如此,既然戚沅也做生意,你俩合作一下不是挺好?”
戚沅冷笑,“没有信誉的商人我绝不做第二次买卖,我在季府时就栽了一次跟头,哪儿还敢找这种人?”
宁楚脸皮厚惯了,也不见丝毫愧疚,“你那是不会做生意,若人人都像你那么老实还赚什么钱?”
“得了吧,别拿生意当借口,这做人都没弄明白还做生意,不过你能成事也算你走运,这么久也没见有人打你一顿。”
符湘笑着看他二人拌嘴,又问:“西宁起了战事,不知战况如何?”
其实戚沅咱就想知道,就不想问他。
“还算太平,就是与苍梧交界处战事不断,海岸线也有许多摩擦,现下已经禁止渔民捕鱼了,我也是送年前最后一批货物,价格高得离谱,你们再不吃海鲜说不定一年都吃不上了。”
戚沅咬咬牙,不自在的问:“那,你来京都城时西宁的援兵到了吗?”
“肖太尉他们应该早就到了,宁亲王调兵遣将威信不足,不少武将都没听从指挥,若有肖太尉坐镇,再好不过。苍南遭受重创,郑将军冲锋陷阵也受了不少伤,如今还在调养。”
戚沅也算松了口气,姨父姨母还是安全的就好。
宁楚夹了一块鸭血,又问阿沅:“如今西宁战事也算打起来了,戚姑娘若是有米粮生意不妨卖给我,铁定能卖出个好价钱。”
戚沅摇摇头,“不卖!”就是在仓库发霉了,都不卖这种人。
“你还是这么固执,也不知道卢大人看上你哪点,我们西宁赫赫有名的状元郎,可惜了。”
符湘听他说话这么随意,还夹枪带棒的,也不讨喜。“宁公子别这么说,阿沅她……”
“舅舅不必解释,我不需要他理解。”戚沅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