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雪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兴隆,大雪日没有下雪,却是尤叔找到胭脂雪来,还好今日戚沅休沐,没去书院就碰上了。
若不是有要紧事他也不会出庄子,戚沅忙给他迎进屋,里面烧了炭,尤叔搓着手问:“阿沅今日有空吗?”
“可是庄子上有什么事?”
“不是,是文仪她……总是犯头疼,叫郎中瞧了看不出什么毛病,能不能请个医术高点的过去看看?”
戚沅心中“咯噔”一声,忙着急道:“严重吗?”
他摇摇头,“休息一会就好,但是痛得频繁,有时候一天一次,有时候一天好几次,她都不笑了,我怕她又变回从前那样了。”
“我去找太医,你先回去照看着她,最迟下午就过去了。”
尤叔点点头,“好,麻烦你了。”
“这是我该做的,没什么麻不麻烦。”
说罢,已是找到冯三全,赶紧往符府走去。
符府大门紧闭,她有些急躁的拉了拉门环,门卫自然也熟悉她,笑脸问候:“戚姑娘,可是找少爷?”
“我舅舅在家吗?”
“少爷今日去季府了,和老夫人以及少夫人一块儿去的,您若没什么急事,不妨在府里等等,或许下午便回了,若是着急,我便去通知一声。”
戚沅摆手道:“算了,我自己去。”
娘亲的事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了,季府的基本上都知道,她只是怕娘亲,真的有什么大病,本来已经智若孩童,再雪上加霜,何其悲哀!
姜氏离开季府已是半月之后,这牌匾终于只用“季府”二字,代表着季汉卿户部尚书的府邸。
大门开着,她叹了口气,还是走进去了。
此刻郝梦儿抱着幼子,符湘、符管昭和季汉卿在庭院说着话,符明珠的两个孩子在院里玩着,她则陪着娘和郝梦儿说些体己话。
戚沅来时,团团和圆圆大声叫着姐姐,她们的印象里,一直以为戚沅还是在外面做生意才没回家。戚沅应了声,今日却没空与她们搭话。
这会季汉卿见了她不请自来,甚是欢喜,对符管昭说:“岳父大人,我去瞧瞧。”
戚沅见了他,只是行了一礼,“父亲,我来找舅舅有急事!”
刚刚还面露喜色的季汉卿面上一僵,平静说:“是铺子里的事吗?”
戚沅摇摇头,“是我娘,生病了!”
季汉卿心中一惊,“我去和他说说,你在这别动。”
一来事情紧急,二来戚沅的身世符家不知,只能将符湘叫过来。
“符湘,阿沅找你有急事!”
符湘疑惑的看了戚沅一眼,点点头立马出去了。
“不会胭脂雪又出事了吧?”他觉得戚沅也只能是这些事了。
戚沅摇摇头,“是一位病人,在我的庄子里,还想劳烦舅舅走一趟。”
季汉卿在一旁劝说:“不如你和她去吧,晚上回来吃晚饭也行。”
符湘点点头,“我回去拿药箱。”
戚沅和他一起出了门,在马车上焦急的解释:“舅舅,这次病人有点特殊,她是我的……亲娘。”
符湘惊讶的抬起头,“原来你不是孤女?”
戚沅无奈道:“我娘十几年前受刺激后疯了,智若孩童,她近日总是头疼,郎中开了药不见好,我便有些担心。”
听她说完更同情她了,原来她还承受这么多,很小的时候娘就疯了。
“你爹呢?很早就去世了吗?”
戚沅心虚的点点头,没想到他有此一问。
但是符湘也不是傻子,“那你娘是怎么来这的?”
戚沅笑着说,“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见了,她跑出去了,然后季府的……义父与她是旧识,所以将她暂时接到庄子里,于是就开始找我了。”
怪不得他们急着贴告示找人,原来是去戚沅老家打听过。
中午俩人午饭都没吃就到了庄子上,这个季节事情都干完了,都在家闲着。
戚沅见娘亲这会好端端坐在那,于是愧疚的对尤婶说:“尤婶,麻烦你将菜热一热,我和这位太医还没吃午饭。”
符湘摆摆手,“不碍事的!”
符湘见到那张与戚沅相似的脸,准确来说比戚沅好看些,只是年纪大一点。
她见到符湘不像以前看见生人般躲避,而是大大方方拿着手给他把脉。
符湘问尤汀,“请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