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还知羞?”
秦宜又是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宫笙怀心里一阵厌恶。
“秦姑娘,我承认你是京都城少有的才女,我配不上你,但我宫笙怀也不是什么哈巴狗只会跟在你后面摇尾巴!我是个男人,你与我定过婚,手不让牵,脸不让摸,好话说尽就光给我脸色瞧,你装什么清高?说白了你就是追不上卢彦初才退而求其次选的我,我前段时间每天尽力讨好你,不喝花酒不找姑娘,还给你父母送礼物,我娘也是如此,你莫以为我宫笙怀真的娶不上媳妇,你若不想成婚可以退,何必让我里外不是人,做啥都是错?”
秦宜没想到他一来不仅没有低声下气的道歉,反而将她羞辱一顿,“宫笙怀!你什么意思?”
宫笙怀面无表情道:“就是字面的意思,我娘只想让我尽快成婚,若不是戚沅不能生育,我就是选她也不会选你,至少她不会像你一般目中无人。”
秦宜整个人都气得发抖,她们都定了婚,却拿戚沅来羞辱她!
她冷笑:“宫笙怀,我是瞧不上你,但是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既然与你定了婚,我也没与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你敢说你现在心里没有别的男人,只有我宫笙怀一个吗?”宫笙怀也毫不退让的反问。
“我……我早就没将别的男人放在眼里了,我就是……”
他那么讨好自己,自己却觉得恶心,现在他给自己甩脸色,去找别的姑娘,自己却生气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就是什么,你说啊?”
“我就是看不惯你喝花酒怎么了?”
“我改了你也看不惯,不改你也看不惯,你想要我怎样,你说啊?是不是像卢彦初一样考个状元你才满意?对不起我做不到,配不上你的才女之名行了吧?你要想退婚随时说,别再给我甩脸色,我只想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这京都城最没用的男人竟然对她说退婚!她到底犯了什么错,这些人都这样对她!
她苍白的脸顿时泪如雨下,不知为何,心中这般难受!
宫笙怀见她哭,心中又是不耐烦又是同情,还是拿着手绢过去帮她擦了。
秦宜一把扯过手绢,自己捂着脸大哭起来,她从没在别人面前这么失态过。
是不是自己说的话太难听了?转念一想,女子要是被人退了亲,可就没几个人敢要了。
最终宫笙怀叹了口气,“姑奶奶我错了行了吧,你别哭了!是我说得太难听了!”
秦宜不仅没有好转,却更放肆的哭了起来。宫笙怀也不知要怎么哄,她又不像花楼里那些姑娘,拿银子使就行,这一哭就心软了。
最终只得抱着她靠在怀中,这回秦宜却意外的没有排斥他。
宫笙怀一直安抚着,“我……我刚刚不该提戚沅,我那说的都是气话,戚沅她……没你好看,没你有才华,她哪儿都不如你!”
秦宜这才抬起头,“真的?”
见她突然又说话了,宫笙怀点头道:“千真万确!”
秦宜破涕为笑,擦了擦眼睛,“那你还要退婚吗?”
宫笙怀没有犹豫,摇了摇头,他的确没想过退婚,只是觉得太烦躁了一时生气。
“那我们出去找伯母吃饭吧,一会我得回去绣嫁衣,你若再找别的姑娘,我就真的退婚了!”
“好!”宫笙怀认真的点点头。
见她们和好了,宫夫人满脸欣慰,准备了一大桌菜。
戚沅这会到了书院,已是下午课开始了,她到门口时,路夫子理都没理她。
她也不管他说不说话,自个儿就到了座位上,她了解这人不会耽误学生们学习的时间,一会自然要找她算账的。
果然,一下午过后,路夫子拿着戒尺过来了。
“戚姑娘迟到了很久!”
他没有批自己假,所以以迟到论罚,戚沅伸出手,没有反驳:“请夫子责罚!”
这人也不客气,拿着戒尺便重重打在她手上,其余的姑娘有的收拾东西准备走,有的在议论她。
这可比上次彦初表哥打得疼多了,戚沅的手都麻了,脸未变色。
路夫子打着打着突然就没心情了,她果然不同于一般的女子,这种疼痛都能忍住。
“目无尊长,私自出书院,需要写悔过书,并且下午漏掉的内容,连书本带注解再抄一百次吧。”想着上次她的惩罚被考试成绩抵消了,这回绝对要落实了。
他没有公报私仇,戚沅就感激不尽了。
夫子毕竟是夫子,人家没有过失撤不了职,表哥当初同她说的时候她还失落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