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担忧着双亲的安危,也思念着远方的姑娘,是否在书院用心读书,是否又为生意上的事犯难,是否偷闲看话本子,是否……想过自己?
林旭平见他那样子,准是想戚沅了,拍拍他的肩膀,“是不是又在想戚姑娘了?”
卢彦初咬了一口烧饼,点点头默认。
“唉,我以前也没发觉,习惯一个人是这样可怕,离开之后天天都是她的影子,百爪挠心的痛苦!”
卢彦初笑了笑,“相见时难别亦难啊,还好你们已经成婚了,我俩见个面就很难得了!”
“你在京都待的时间不是很长,从中状元开始便是一直都在办差。”
“所以我当时还想着自己能忍受几年的孤独,只要将前途走好,婚姻大事也便水到渠成。岂料短暂的相处,我便越发迷失自我,心里围着她转,不到一年便被迫交代了事实,感情的事,真的难以预料,不是我想忍便能不去触碰!”
“说到和做到是两码事,能做到的人寥寥无几。你现在想也没用,等上了战场,你都没时间想,赶紧想想怎么对付东瀛人,早日回家吧!”
他哪里没想,天天都在想,从离开那日起便算着需要多久回来,所以他一有空便想着怎么御敌,怎么平反!
半月之后,戚沅照常下学,崔嬷嬷面色凝重的对她说:“小姐,今儿有几个人来说:我们胭脂雪的胭脂有些问题,擦到脸上发痒!”
“怎么会有这种事?我们的胭脂买了几个月都卖得好好的!”
“我们这边是没问题,是秋菊那边的分店,我猜想是不是那些新来的丫头把药材功效搞混淆了,以至于让她们没有对症用药,所以导致面部发痒。”
戚沅点点头,“有这个可能,看来我还是太着急了,应当对她们进行定期考核,不至于在某个环节出问题!面部问题是女子的大忌,一来不能外传砸了我胭脂雪的招牌,二来赶紧上门道歉找我舅舅挽救一下,三来做好赔偿,以消她们心中的怨气。”
崔嬷嬷点点头,“那我明日去将舅爷请过来随我一同去城东看看。”
“也只能这样办了,若是她们不肯罢休,你便让她们提出条件看看。”
“好!”
崔嬷嬷离去后,戚沅揉了揉脑袋,除了今日要背诵将要学的知识以外,还得练字,如今还得担忧那几个人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第二日戚沅去了书院,上午正上路夫子的课,这人实力是有,就是小心眼,戚沅听的认真,从未有过敷衍了事。
到了午饭时,门卫突然就来找她了,“戚姑娘,有人在门口求见!”
除了崔嬷嬷戚沅也想不到别人,她正搓着手在门口踱步,戚沅很少见她这样子。
见戚沅来,她眼角的皱纹也挤在一块儿:“小姐,秋菊被官府的人带走了!”
戚沅愕然,“怎么回事?”
“我今日去调息此事,有的小姐情绪暴躁根本不听劝,其中还包括蒋玟思,她的脸上起了红疹,直接去吴大人那告你了!”
戚沅吃惊道:“怎么会?我们从不卖给蒋玟思!”
“她说是朋友贺礼上送的,我们也无从查证啊!”
“现在已经开堂了吗?”
“正是,吴大人正传你过去呢,秋菊毕竟只是管事的!”
“你先去请我舅舅过来,我向夫子告假一会就过去!”
戚沅拍了拍头,心烦得很。这个蒋玟思,到底是什么居心?到底这事儿和她有关系吗?
今日没有鲁夫子的课程,只能找路夫子告假,路夫子此刻正在食堂,戚沅心情低落的走过去,她最不愿向这个人求情。
她先练习着笑了笑,却发现怎么都笑不自然,她很想将态度放好点。
“路……路夫子,我想向您告个假!”
路夫子不善的眼神看着她,似乎没听见。
“路夫子,我真的有急事想向您告假!”戚沅苦着脸,再也装不下去了。
“你不能为了做生意或者谈情说爱经常告假,你当书院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便走吗?”
路夫子敲了敲饭碗,一口喝完汤汁便要走。
戚沅只得将面色尽量变得柔和,“路夫子,我诚恳的请求您给我告半天假,我一定会将缺漏的补上的!”
“你是不是觉得有人给你撑腰,给你补课你便有恃无恐?”
戚沅实在等不及,随即大声呵斥,“姓路的,你到底批不批,不批我自己走!”
饭堂的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戚沅这模样。
她也是急眼了,这人摆明了就是给她脸色看。
“我!不!批!”他一字一顿,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