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沅恨得咬牙切齿,他不批吴大人也会派衙役来传达命令,那时候她脸上更难看,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何不痛快点?
符湘一到,戚沅姗姗来迟,吴大人已入座。蒋玟思、刑婵、秦宜秦晴姐妹俩和其余面生的几位姑娘,还有一位夫人。
秋菊捂着脸气得发抖,却因为理亏而不敢还手。戚沅知道她的性子,这会肯定受尽了委屈。
不需要吴大人传令,戚沅直接说:“吴大人,可以开始了!”
吴大人招手,一个官差将托盘拿了下来,里面装了各色的胭脂,与胭脂雪的小木盒一模一样。“请问这胭脂可是出自戚姑娘家的胭脂雪?”
这盒子倒是不假,闻一下味道的话,有的胭脂粉味略有差别,无非就是药味浓一些,胭脂粉的花香味少一点。“如若猜的不错,这胭脂是后来倒入进去的,不如请符太医为大家辨别。”
蒋玟思以面纱遮脸,怒视着戚沅,“你还狡辩,哼!宫夫人每次都喜欢去胭脂雪买胭脂,秦姑娘送了我几盒,我用了便是这副模样,还有其他几位姑娘都是!”
秋菊着急的拉着戚沅的裙子,“阿沅,我给你惹麻烦了,配胭脂的有一半是新手,但是都经过检查的,就怕当时教过她们什么症状对什么色的,给忘记了!”
戚沅摸着她的脸:“疼吗?”
秋菊摇摇头,戚沅可见半边脸红肿,“是谁打的你?”
“蒋玟思!”秋菊自知理亏,还是劝说戚沅:“这是小事,现在要怎么解决这胭脂的事?”
“放心,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刑婵也轻轻擦着脸,对着戚沅吐苦水。“戚姑娘,我这么相信你们胭脂雪,可谓是老顾客了,你们竟然黑心肝卖这假的药胭脂,这种不会做的奴才也来滥竽充数,还想着开新店我就不用跑那么远,却没想害了自己,这脸上又痒又红!”
秋菊一时间六神无主,也不知道是哪里犯了错,这回阿沅可能逃不掉了,这么多姑娘在此。
符湘一一检查完药胭脂,对着吴大人说:“吴大人,这胭脂似乎不是下官所配,这药和花粉的剂量有所不同,就是药的种类也有些改变。”
秦宜义正言辞说:“符太医可能没听清楚,刚刚秋菊姑娘都说开的新店,这新来的仆人可没那么得心应手,配错了也是情有可原,但是拿姑娘们的脸开玩笑,可就太不人道了!”
戚沅如果自己被她摆了一道,倒是没什么,她在砸胭脂雪的招牌,自己还没来得及调查就已经到了官府。
戚沅又问秋菊:“那几位婢女都说买胭脂给这几位姑娘了?”
刑婵立马火冒三丈,“我可是胭脂雪的老顾客,我还能骗人不成?”
“几位姑娘可否让我舅舅给看看脸上的模样?”
外面站着围观的百姓,上面坐着官,若让人见了这副模样,日后岂不是毁了名节?若是一直好不了……
越想越气,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道:“哼,我当时还是半价抢的,没想到便宜没好货!
她年纪最大,也顾不得其他,既然是戚沅造成这幅模样,没恢复如初肯定跟她没完!
符湘看了看,“的确是草木花粉引起的红癣,多为药物运用不得当所致,或者对花粉的排斥!”
那妇人也是实诚,“我从不排斥花粉。就是这药害的,今天怎么也得给个说法!”
抓住她半价买的,戚沅道:“我们胭脂雪只在主店开张时采用半价,新店并未有这福利,敢问您是在哪家店买的?”
那妇人答道:“你们新店开张那会不是半价吗?哪里没有半价?我就是用了半个月才变成这副模样!”
秋菊恍然大悟,“阿沅,我觉得她这肯定是在胭脂红买的,我们胭脂雪不可能卖错,每道工序我都有检查,各种药脂对应的症状都有让嬷嬷写在纸上,顾客也看得见,仆人也能看见,不可能选错的!”
戚沅倒是把这胭脂红给忘记了,“胭脂红也是用的这种盒子?”
秋菊拿出其中一盒胭脂,将它全部倒在托盘中,翻看盒底空空如也。瞬时眼睛便重燃起了希望,对着吴大人道:“大人,这胭脂绝对不是出自我们胭脂雪,我们胭脂雪所用的胭脂盒都是底部右上角有一朵小花的模样,代表着雪花。”
戚沅也想起这一点,忙又倒了两盒出来看看,均无花样。
“吴大人,若您不信可以将胭脂雪和胭脂红的胭脂各自拿来对比一下就知道!”
秦宜没想到胭脂雪还有这一手,但是宫夫人绝对是在胭脂雪买的,这一点可说不通。
“蒋姑娘,把我送给你的那几盒都拿过来,当时我可是亲自从宫夫人手上接过来的,宫夫人买了很多。”
蒋玟思将秦宜送的那几盒拿出来,只有一个开了封,符湘上前细细闻了又闻,对吴大人说:“这才是我胭脂雪的胭脂!”
见他承认,秦宜冷笑:“戚姑娘,符太医都说了这盒是你们胭脂雪的,这总逃不了吧?”
戚沅依旧面不改色,“可是,秦姑娘似乎忘记这托盘内也有蒋姑娘用的胭脂,虽然她用了胭脂雪的胭脂,并不代表这些是因为用了胭脂雪的胭脂所致,那是她自己从别处买了胭脂用,出了事便想嫁祸我胭脂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