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崔嬷嬷放下茶水,看了眼土地资料,眼睛都直了。虽然离京都有些偏远,地段和亩数都没话说,比京都城附近的价格都便宜。
崔嬷嬷一走,卢彦初又偷笑,“我刚刚发现嬷嬷了,只好让她先进来。”
戚沅的脸在发烫,对于男女之间的情话,她可以说是笨拙的,还不敢露骨。
“那表哥方才想说什么?”
“我在想,什么时候去你舅舅家提亲好,他会不会同意?”
她一怔,反应过来时卢彦初正盯着她残留红晕的双颊。“这……这个……我也不知道。”
“阿沅,我之所以瞒着你是不想让你分心,你已经很累了,还要再分出时间回应我,人会吃不消的,脑袋装下太多事,容易睡不好。”
戚沅摇摇头,不赞同他的说法。“喜欢你这件事,是我精神的支柱,是我生活的点缀,亦是我人生中不可缺或的桥段,让我对美好的向往,向着表哥前进,一步步让自己变得更好。”
俩人正在吐露心声,柔情蜜意之时,季汉卿正从楼下走上来。
崔嬷嬷领着他上楼时,看见两个小辈坐在桌旁讨论什么,那洋溢着的笑容,让他一阵欣慰。自己也曾有这么年少的时候,年轻真好!
即使戚沅不再是季府的女儿,卢彦初一如既往的对她,让他自叹不如。以前,他没能争得过母亲,现在也是。
感叹之余,换作一张笑脸进去,听到声音的卢彦初转过身来,见是季汉卿非常诧异,又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季大人。”
戚沅喃喃道:“爹,你怎么来了?”语气里没有亲近,也没有厌恶。
“我就是来看看你,你母亲想让你中秋节回去吃顿便饭!”
她想着那天彦初表哥是一个人,有些犹豫。
不料季汉卿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卢大人好像也是一个人在家吧,我听内子说,家母回西宁去了。”
人家都知道戚沅是季府的义女,他却知道是亲生女儿,对于戚沅的亲爹,他没有抵触,并且在武丛的时候,对他做事严谨,大公无私,轻车熟路的做法很是钦佩,他还愿意躬身教导自己和白兄,指点迷津。
“是的,劳大人记挂!”
“那你和戚沅一块上季府过中秋吧,那天…我家二老回祖宅去了,就我和内子在。”他这般解说,就是怕戚沅介意母亲在,让她心里难受。
戚沅张大了嘴巴,这是为了顾忌她吗?
卢彦初又感激:“多谢大人盛情,不过我与阿沅才是表亲,我去她不去倒显得本末倒置了。”
季汉卿又把目光投向女儿,“阿沅,你会去吗,母亲很想你,还有弟弟妹妹们,就当……是去季府做客好不好?”
他都将姿态放的这般低,与她有隔阂的是姜氏并非父母,也就心软了下来。
“好,我去!”
季汉卿高兴的喝了一口茶,又问:“你这铺子经营了这么久,倒是把京都的名楼都挤了下去,果然非同凡响!”
戚沅谦虚道:“也多亏了母亲的教导,掌管了一些时日,才累积一些经验。”
这句话简直是在打他的脸,季府将事都给她管,最后还将她赶了出去。
“全都是你自己思进取,敢想敢做,做父亲的很惭愧。我前些日子听下人说,崔嬷嬷去买地了,是不是有此事?”
戚沅也没隐瞒,“我正与彦初表哥琢磨着呢,他在户部帮我选了几块地过过眼。”
“为何你要拒绝父亲送的庄子,就因为不想与季家有瓜葛吗?那我把庄子卖给你,是不是算不得送?”
戚沅目瞪口呆的盯着他,他是怎么想到这些,“那……庄子挺大的,父亲多少银两买的?”她有些心动,毕竟娘亲在里面,以后有尤叔尤婶在,她也不担心。
“给你五千两银子如何?”他只报了一小半的价格,只想走过场,怕女儿拿不出来那么多银两。
戚沅摇摇头,“父亲不要撒谎,你那块地比户部登记的这些大多了,而且地段好,肯定不会差于一万五千两。”
她说的没错,两万两买下的,没想到女儿竟这么倔强。
“那就八千两好了,我也不骗你,就当初买的价格给你好了!”
戚沅思索一番,终究还是他想讨好自己,弥补自己。“可以!”
季汉卿高兴得像个孩子,笑嘻嘻的又吃了一块饼,做着亏本买卖比谁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