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沅也觉得自己知道的是挺多的。“以前在老家那儿,带过舅母家的孩子也算有些心得,我那弟弟一睡觉我赶着陪他一起睡,不然等我困了也睡不了觉最是折磨人!”
郝梦儿一听觉得颇有道理,“你如今带着你舅舅做胭脂,这月银都比他的俸禄高多了,若不是有了孩子,我也得跟着你一起去摸摸财运。”
“舅母别取笑我了,符家的庄子铺子哪里没钱收,何苦还来受罪分我这点油水?”
她讲的是实话,符家在京都多年的根基可不比季府少,季府那么多铺子酒楼和庄子,加在一起每年也有几百万银钱。
郝梦儿是真佩服她的毅力,怪不得姐姐那般舍不得她。在季府没少做事,就是一出接着一出被人陷害,女子的名声真是连累人啊!要不然她也不会被赶出去,季老夫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戚沅上午便赶回了胭脂雪,没有在符府吃午饭。如今她已经脱离季家,也不好与符府多有来往,不然人家还以为她是季家小姐,与季家挂着一丝关联。
回了胭脂雪却有一媒婆坐在大厅等着她,秋菊在一旁气得脸红脖子粗,她就是赖在这不走。
“阿沅,你看看这人,她说来给你说媒的,我让她去你家里她就是不去,非赖在这不走,客人们看了都指指点点!”
戚沅也很是纳闷,这谁会看上她?
“敢问这位婶婶给谁说媒呢?”
那媒婆见了戚沅,绕着她一打量,“哎哟,这真是越看越俊俏,怪不得魏夫人能看上!”
崔嬷嬷见她这么直白,也直问了,“你是给哪个魏夫人说的媒?”
那婆子笑得花枝招展,一双胖手轻拈着一块帕子,着一身红牡丹花缎裙,崔嬷嬷看了都觉得热。
“可不是我们京都最有名的那个,坐拥京都第一富的魏大善人啊,他可是身价过亿的大老板,他那儿子啊,生得风流倜傥,这魏夫人看上你家姑娘了,特意让我来说媒的!”
听到此秋菊也是大吃一惊,京都的魏员外是真有钱。光庄子就上百个,一年到头都在四海为家,古董,米粮,金银首饰……什么都做。
戚沅问道:“那魏娘子难道不知我无法生育?若是嫁了她们家,这么大的家产无后为患啊!”
那媒婆一甩帕子,笑眯眯道:“哎哟喂,你还不了解魏家啊,那魏公子已经娶过一位夫人了,嫡子庶子加一块都快十个了,魏夫人啊,就是看中你这做生意的厉害劲儿,帮着魏公子打理家业,那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这么一说,竟然是给人填房还不说,光小妾都有好几个了。
崔嬷嬷黑着一张脸,“快走走走,这种条件找我们家姑娘也不害臊,我们姑娘一黄花大闺女给人填房?”
戚沅也没好气道:“你给那魏夫人说,谢谢她的美意,这事我不同意,我戚沅无福消受!”
媒婆痛心疾首,“唉~你这姑娘咋就不明白,你被她看上那是天大的福气啊,别人还没这命呢!”
两边正吵着,季汉卿便来了。
戚沅都没听到他回京的消息,这人已经到了店里。她露出笑脸:“父亲!”
后面跟着符明珠,也是盯着媒婆道:“你这人真是会做媒,我女儿给他们魏家做填房?莫把人当傻子,就是缺个赚钱工具吧?”
那媒婆一见季汉卿和符明珠都来了,也不敢再说下去。谁说她被季家抛弃了没人要了?这夫妻俩还亲自来看戚沅。
媒婆只得拿着银子灰溜溜的走了,还想着魏家条件那么好,今天会很顺利,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戚姑娘也不为钱财所动!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来了,若是提前通知一下,我也好招待你们!”她又重新行礼。
季汉卿张了张嘴,心中满是伤痕。
“你父亲刚回府没多久,看看两个弟弟就过来了,他担心你在外面受欺负,想接你回来!”符明珠替他说了。
戚沅盯着季汉卿的脸道:“父亲,我虽然不在季府,但我依旧过得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若不是我在外办差,怎会让你受尽委屈,父亲……对不住你,又让你伤心了!”
戚沅仍旧没有多余的表情,“我不伤心,相反我过得很快乐,父亲和母亲有了弟弟妹妹,我也过得很自在,只是娘那边还望父亲通融,让我时常去庄子上看看。”
季汉卿点点头,知道她不会回头了,命运捉弄人,偏偏那时候在外边。戚沅她们两次被赶,他都无能为力。
现在,戚沅是再也不想回季府了,他们父女的隔阂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