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鸿似懂非懂的缓慢点着头,既然考状元不是目的,那是因为什么?
季从修安慰他:“只要你用心去做了,就能有所收获,考不考得上问心无愧就行。你姐姐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她只有四年时间就得考贡士了,这要是考上了,岂不成了南皖第一才女?”
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的目标,戚沅觉得太丢脸了,“祖父,我也会紧张的啊,毕竟才四年,你别给我戴高帽了!”
“你当然不紧张,你考不考得上我们季家也不指望你一个,即使考不上也不担心嫁不出去……”
戚沅黑着一张脸,姜氏打了他一下,“有客人在呢,你胡说八道什么?”
邹玉雪却在一旁笑着,“你们感情真好,吃饭也热闹,我成天在家一个人吃饭,今天算吃了顿像样的饭!”
戚沅感叹她的不易,“放心,姨母以后也会子孙满堂,有得你操心的,像我两个妹妹成天往祖母那里跑,祖母连诵经都没法静心!”
姜氏也是心满意足的看着季家人丁兴旺,儿媳肚子里恐怕还有俩,季家可算有指望了。
符明珠给邹玉雪夹着菜,“这些都是阿沅一早上起来准备的家乡菜,您尝尝!”
邹玉雪感激的双手捧着碗接过,“谢谢季夫人,阿沅一向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
符明珠颇为赞同的点点头,“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对她几个弟弟妹妹,没得话说,对我更是体贴入微!”
姜氏吃着菜道:“别夸了,再夸这丫头又要蹬鼻子上脸,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大家都笑看着戚沅,戚沅低着头吃着菜。都拿她当话题,要是真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又要被人说她顶撞长辈,大言不惭,毫无闺秀的模样……
转念一想,也是仗着自己是季府嫡女才敢大言不惭,才敢将所想的事情说出,如果没这层关系,皇上要把她砍了。
吃过饭,季从修平时本来要午睡了,现在将卢彦初拉进书房送些书籍给他,又是讲讲朝中局势,哪些人需要防范,哪些人可以来往……
戚沅自然和絮柔在一起,姜氏照例去诵经了,符明珠瞧着门外一双女儿在玩风车,嘴上却与邹玉雪聊着各自持家的事。
“我们卢家啊,本来是个商户,这下一下子被彦初带到官户,有些不适应,在京都与那些夫人也不熟识,实在不知怎么相与的好!”
符明珠眉飞色舞的介绍着自己初为人妇的趣事,“可不是难相与,我初次宴请京都贵人们,将关系不好的排到一桌上,将不识字的推过去作诗……”未说完自己就先笑了起来,“好在她们没有生我的气,后来我一个个了解了,再也没干过这些蠢事了!”
邹玉雪见她当初也是这般,放下心来,“眼下都是来卢府说亲的夫人们,我家彦初又不愿成婚,真叫我为难!全推辞了去,又怕得罪人!”
“你可别怕得罪人,反正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夫人,若是因此将你记恨在心了,也不必来往,日后去赴宴咱们二人要是碰上了,我自带着你结识一些温良贤德的夫人小姐,到时候你也可以帮卢公子留意一下!”
邹玉雪感激道:“如此便多谢季夫人了!”
戚沅在一旁陪着戚沅烤一个玉米,举起来给邹玉雪,“姨母来尝一尝吧?”
“哈哈……这烤玉米,我得有几十年没吃过了!”她伸着白嫩的手接过。
符明珠也接了絮柔的一个,顺便问问:“絮柔也要去女子学院了?”
絮柔羞涩的点点头,“想和大姐一样,做一个才女!”
符明珠差点把嘴巴里的玉米喷出来,“说这话为时过早,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一试便知!”
戚沅顿时感觉压力小了,只要有女子考了功名就行,反正她不行总有人行的,那些愿意去学院的女子,真是她的知音啊!
絮柔点点头,“我会好好努力的,母亲!”
符明珠叹了口气,虽然之前有大过,还是觉得她本性纯良,只是一时走了歪路,也是情有可原的。
都已经申时了,姜氏诵完经睡了一觉起来,见邹玉雪一直在前面打哈欠,符明珠早退下了,剩戚沅不停的讲话。
他们二人还在书房谈天论地,实在是胡闹啊!
万嬷嬷敲门后,季从修一边开门还一边在说:“这隋海一带可是要塞,这么多年被博亲王治理得风调雨顺,可以说是处于隋海鼎盛时期了。”
姜氏冷着张脸,“你这老不羞的逮着客人说个没停了,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啰嗦!”
卢彦初见状忙出来解围,“老王爷幽默风趣,博古论今实在让我大开眼界,又悉心将朝中局势,为官之道倾心相授,晚辈感激都来不及。”
第一次见人这么夸自己,季从修感觉自己倍儿有面子,满意的点点头,“虽然我们年龄差别大,可是有说不完的话,你一介妇人哪里懂这些!”
姜氏笑着答:“你就爱听些恭维的话,卢夫人等得都快要睡着了,又怕失礼在前面强撑着,你有话下回再说吧!”
季从修这才不好意思的咳嗽几下,卢彦初也笑着道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