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天又疲倦道:“众爱卿还有何事要奏?”
明郡王第一个跑出来,“微臣恳请皇上将戚沅逐出白鹿书院,她品行不端,整日与右相长子郑河厮混在一起,昨日更是掌掴犬子,此等恶贯满盈之辈,怎能与各位才子在一起读圣贤书?”
郑英明没想到他奏戚沅还扯上自己儿子,“明郡王恐怕误会犬子了,犬子可是洁身自好之辈,从不与京都贵女有半点逾越,肯定是那戚沅对犬子纠缠不清!”
“右相大人说的是,那女子在京都臭名昭著,定然不能在书院多留!”
季汉卿慷慨陈词,“小女在书院克己勤俭,从不招惹任何人,至于明郡王的儿子是什么德行,您自己还不清楚吗?”
“你……季大人莫不是觉得自己养的义女特别光荣吧?就她敢为人先,敢做敢想,你是不是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刘昊天一看这早朝整一出是一出,干脆打断争吵,“昨日国舅爷已经来皇宫看望过皇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朕已经清楚,明郡王还是别太溺爱秉岁了,在书院插科打诨这么些年,连个功名也没考上。你为国事繁忙之余,也要顾顾家里头!”
明郡王闹了个脸红,硬着头皮弹劾:“反正戚沅是个祸害,在书院留不得,女子在那里干扰,怎能学好?”
郑英明也附和道:“这点老臣赞同,毕竟戚姑娘可是有不为人知的身世啊!”
他这一说,季汉卿吓了一个激灵,莫非他知道阿沅是自己亲生的?
刘淮安笑问:“哦?右相大人对季大人家的戚姑娘还挺上心的!”
郑英明不顾他的玩笑,只讥讽道:“不是微臣有意探查,而是微臣府中一位舞姬来自雁回城的凤阙楼,此等烟花之地,想必各位大人早有耳闻,这个舞姬啊,就恰巧与戚沅姑娘认识,而且啊……她还是花魁娘子身边的红人,各位大人想想,来自那肮脏之地的女人,是不是全都学着一些狐媚手段?”
卢彦初见他这般诋毁,欲言又止,可是他那段时间没见过戚沅,无法为其辩解。
季汉卿也是极力隐忍着愤怒,这到底是哪个乱嚼舌根?本来阿沅就处处受人针对,他又无从辩驳,毕竟那是收她做义女之前的事了。
看着季汉卿吃瘪的样子,郑英明道:“怎么了季大人?无话可说了吧?”
凤阙楼那么多人,纸肯定包不住火,这事终究会被世人知晓,特别对她以后的亲事大有影响!
众人都指指点点的讨论着,“哎呀,季大人这回吃了个哑巴亏了!”
“这女子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啊,丑闻不断!”
季大人闭上眼吸了口气,辩解着:“右相大人这么肯定你那位舞姬所说属实?”
刘昊天见他没有办法了,只不耐烦挥手:“好了好了,不论这戚姑娘有什么手段,反正刚刚都决定建女子书院了,不要再深究了!”
刘淮安也朝郑英明道:“原来右相大人也会去凤阙楼消遣,还带回一个舞姬!”
郑英明僵着脸,刚想说柳嫣然是自己来府上的。但是他不能暴露嫣然的行踪,毕竟是被人所害脱离凤阙楼,若是被凤阙楼知道了说不定又被抓回去了,那时还得拿银子赎她!
“微臣……偶尔,偶尔去!”
刘淮安朝着刘昊天鞠了一躬,“陛下,臣弟多次前往凤阙楼,并与这位戚沅姑娘早就相识,当时也是臣弟带她入宫献艺,她只是未曾及笄的小姑娘,并未做出任何有损名誉的事!她既不好看也不聪明,凤阙楼的风姑娘买她也只能做个丫鬟了!”
白崇铭被他这句话逗笑了,这些话倒是不假。虽然他向来讨厌那种花街柳巷,女子以色侍人,但是戚沅……真就挺普通的!
季汉卿被他说的哭笑不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感激涕零!
卢彦初也跟着松了口气,有宁亲王作证,应该不会有人质疑了!
刘昊天真的怀疑她是不是上辈子缺德事做多了?谁都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行了行了,都做好自己的本职吧,一个姑娘看把你们着急得,能掀起什么大浪?”
郑英明挫败的看了眼宁亲王,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关心朝政?为什么要帮着季家说话?
下朝后,古太师又对着卢彦初仗义执言感激不已。
“卢大人方才为小女鸣不平,老夫感激不尽!”
卢彦初回礼道:“下官就事论事,对令爱之死,深感惋惜,还请古太师节哀!”
古太师点点头,一夜间苍老了许多岁,本来打算今日不来上朝,可实在对齐家的做法深恶痛绝!
“小女的死,真的应了戚姑娘所说的婚姻之法,应当男女平等,老夫多年来也没深思细究这种伦理纲常之事!”
“刚刚借令爱之事来提醒皇上,是下官失礼了,不过也是希望古娘子的死,能让更多像她一样备受折磨的姑娘们,能得偿所愿,一夫一妻,琴瑟和鸣!”
“卢大人言之有理,如果人人都像你这般刚正不阿,官场也会是一片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