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听闻表妹被抓进天牢,我心感愧疚,奈何公务在身,不得往返求情。”
“君王喜怒无常,谁能料到他出尔反尔呢?表哥临走前还在为我开脱,是我心直口快藏不住事,这才惹怒皇上,现在也算达成所愿,苦尽甘来了!”
卢彦初一直想不通这样聪明伶俐的女子为何会选择僻另路而行,当真是女儿身男儿心?
卢彦初正欲开口,雪舟却已坐着疾驰的马车寻来。戚沅看着季府的马车,不由诧异。
刚刚与公主回宫已经吩咐过不用人跟着,午膳时间也没到,莫不是府中有大事?
她提着裙子飞奔而来,头发上还有梅树上的黄蕊,戚沅给她拿了下来。她行礼见过卢彦初,卢彦初点点头,她便开始睁大眼睛急切道:“小姐,崔嬷嬷让我赶紧寻你回府!”
“府里有什么事啊?”莫不是母亲……她又着急问:“母亲她没事吧?”
雪舟摇摇头,看着卢彦初欲言又止,“夫人她没事,是你有事!”
戚沅奇了怪了,“我好端端的站这我能有什么事?”
卢彦初仍旧不紧不慢的眼神看着雪舟,可能她有难言之隐,自己在不方便,自觉拱手:“那我先告辞了,表妹还是回府吧!”
戚沅又热情邀请,“不如改日我下帖子请表哥和姨母来府上吃顿便饭,你们来京都这么久还没来过季府呢,琼林宴那日我父亲酩酊大醉,对你赞不绝口!”
卢彦初低头委婉的笑着,“季大人同我一见如故,我也没机会亲自拜访,那等表妹下帖,我随娘亲一起来!”
戚沅点点头,二人行礼告别,她又拉着雪舟小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就那位探花郎白大人的母亲,今日来季府了,本来想看看你,你又随公主回宫去了!”
“母亲有留她吃午饭吗?”
雪舟点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我来寻姑娘了!”
“既然还在府上那就好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啊,我一会儿不就回去了,只不过有些失礼!”说着便要翻身上马车,瞟了一眼远处的卢彦初,她又将抬起的腿放了下来,准备用凳子踏着算了。
雪舟疑惑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卢彦初,心下会意,拿了凳子出来。
“这或许是小事,但是我听崔嬷嬷说,白夫人有意向夫人打听小姐的喜好秉性,还有是否定亲!”
此话问出口,不是傻子都能听懂她的意思。戚沅心中“咯噔”一声,脚下竟然一空,踩着椅子的一角一翻,后仰坐在地上,屁股都摔痛了。
卢彦初正牵着马走着,忽然就居高临下的看见了她这副丑态,戚沅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表妹有没有伤到哪?”他翻身下马。
戚沅心中又羞又恼,不敢捂住屁股,只咬牙忍着笑:“没……没事,谢表哥关心,你赶紧回家吃午饭吧,我这有丫鬟看着,马车也方便,一会就到府了。”
卢彦初放心般点点头,“没事就好,那你自己小心点,冬天路滑!”
路倒是不滑,是她自己在河边走,湿了鞋滑了!
都怪自己怎么就跑到白崇铭家去借书了,直接去彦初表哥家借不是更好吗?这下白老爷和白夫人肯定认为自己看上那小子了。
戚沅再次上了马车,卢彦初已经骑马走远了。没想到他一介书生,骑着马也竟英姿焕发,器宇轩昂。
想想自己学骑马的经历,她还是决定也学学骑马,学院就有,毕竟骑射之礼乃君子所为!
雪舟在车上给她垫了个垫子,知道她摔得不轻。
“唉,怎么这么倒霉啊今天,这冬天有个什么跌打损伤好得也慢!”
“怪奴婢刚刚没扶好您!”雪舟歉然的看着她,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意外总是会有的。“回去帮我抹点药揉一揉,估计都肿了。”
雪舟点点头,拿着手炉给她,马车也走得特别慢,雪舟特意嘱咐了。
这车夫不用猜就知道小姐伤得不轻,只得慢慢前行少些颠簸。
回了府,戚沅偷偷绕过前厅,崔嬷嬷见她二人偷偷摸摸,看了客厅一眼,又跑回迎春园。
“小姐这是怎么了?”崔嬷嬷疑惑的看着戚沅龇牙咧嘴。
戚沅一边脱着衣服一边说:“刚刚上马的时候摔了一跤,手肘和屁股都摔痛了,等下白夫人见了肯定笑话我,你赶紧也帮忙涂点药吧,实在是受不了!”
那整个屁股都是麻麻的,肿的发胀的感觉。戚沅一边深呼吸幻想着减轻疼痛,雪舟说她屁股都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