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沅大吃一惊,不禁心痛,这么好的姑娘不该有如此结局。如今彦初表哥高中,身边的人却不在,这是何等悲伤!
幸好她刚刚没提什么时候成婚的事,看着邹玉雪声泪俱下,她也忍不住哽咽。学着祖母的样子说:“那位姑娘一定是下凡拯救难民的仙子,她的任务完成了,就回去了,您不要太担心了,她在天上,看着您和彦初表哥呢!”
邹玉雪将信将疑,“真的吗?”
戚沅不忍她再伤心,郑重的点点头。
想起去年命悬一线,她深有体会,“其实,我去年也不幸染上时疫,幸亏当初四皇子在场请来了御医,把我们死马当活马医,不停的试药,我每天发着高烧,喝着药,吃着白米粥,仿佛做了好些天的梦,根本不像活着的,这最后才挺了过来!”
邹玉雪张大了嘴巴,“果然……你是个有福气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可惜了思宓,还未能看见彦初中状元。
戚沅又问,“姨父没跟着你们一起来吗?”
“你姨父散尽家财救济难民,谋了个一官半职!”
戚沅真心替他们开心,“幸亏你们行了善事,不然那难民可是不会认人的,饿急眼了说不定就跑到府上抢东西的!如今这两代为官,也算光宗耀祖了,姨父有先见之明啊!”
邹玉雪纳闷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好像她亲眼看过当初的西宁一般。
“难道你当初也在西宁?”
戚沅摇摇头,“不是的,当初福云省发生水灾,我们救了一名逃出来的难民,他亲口给我们复述福云的惨景,我才有感而发!”
邹玉雪点点头,看来她这一年也经历不少。
“你当初被劫走的消息,贴满了全国,我们西宁也看见了,还怕你找不回来。后来通告撤了发现你找到了,我们也算松了口气!”
邹玉雪想起往事,不由得感叹世事多变,明天的事谁也无法预料。戚沅从颤颤巍巍的女孩,变成了落落大方的小姐,她们也从腰缠万贯的商人,变成两代官身。
说到过去,戚沅又问:“不知姨母从何处找来的柳嫣然?”
谈及此事邹玉雪差点给忘了,“你与那位柳娘子有过节吗?怎么一见面便是这副模样?”
戚沅点点头,“我太了解她的性格了,所以我不放心让她待在卢家,我怀疑她图谋不轨!”
邹玉雪风轻云淡的看着她,“没想到长大了也知道多个心眼,她一介妇人带个孩子,自己都养不活,这不,彦初同情她的遭遇,才领来府上打长工,赚些钱度日,我们见她挺老实本分,难道大有来头?”
“我呀……”
“娘,我回来了!”后面传来卢彦初的声音,将戚沅吓了一跳。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温润如玉,戚沅转过身,羞涩的见了一礼,“彦初表哥!”
卢彦初也回礼,“阿沅妹妹,没想到你今日来了,恕我没在府上接待!”
戚沅摇摇头,“彦初哥哥当了官,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这想见就见,与平常人又有何区别?”
邹玉雪在一旁打趣,“当了官也还是你彦初哥哥,别跟他客气,以后有什么事,找他帮忙!”
戚沅高兴的点点头,她真没嫌弃过自己,不像邹家其他人,只当戚家是绊脚石。
邹玉雪说去看看后院准备一些饭菜,让卢彦初陪她逛逛。
想起初见时她还在清理鸡棚,一阵臭味熏得卢彦初难受又不好走掉。
“彦初哥哥真是一鸣惊人,没想到最后中状元的是你,刚开始去贡士墙上看,都没考虑你今年也会参加春闱!”
卢彦初谦虚道:“若不是换了位新皇,我可能没这么好运气,毕竟白兄他们也都是各省的佼佼者。”
原来这事还是刘昊天立了功?戚沅可不信,虽说新皇出题,也就那么几道,还得自己基础扎实。
“阿沅妹妹在季府过得如何?”
戚沅满足的报以微笑,“季府啊,都对我挺好的,每天过得都很快乐!”
卢彦初点点头,“那就好,上次见你在京兆府开堂被告,好一阵担心,没想到你心思玲珑,自行化解了困难!”
被状元爷夸着恨不得飞到天上去了,戚沅既开心又羞涩,“班门弄斧了,当时迫在眉睫,也是顺势而为,结果也是出乎我的意料。”
“这京都人心复杂,谁好谁坏,又岂是一朝一夕能看出来的,唯有洁身自好,才能走的长远!”
戚沅知道他的处境,得皇上钦点,肯定为皇上所用。至于明刀暗箭,防不胜防,他也只能为皇上分忧,方能得到庇佑。
“彦初表哥有这种想法实属难得,若人人这样想,又何来贪官污吏,鱼目混珠?”
这走着走着竟然把话题带上朝政,卢彦初暗自懊恼,又接着说:“我母亲与京都的一些夫人小姐不太会相处,望阿沅妹妹时常走动指点一二,如若我在外办差,也无后顾之忧!”
他与白崇铭二人,前往伐州协助剿匪,实乃一大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