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柔一时间接受这么多年秘密,有些难以言喻的悲怆感。从小她伴着锦衣玉食而生,姐姐孤苦伶仃长大,才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她便嫉妒得心生邪念。
晚上到了家,季汉卿酩酊大醉,让符明珠好一顿骂。
“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喝这么多酒作甚,琼林宴上都是后生可畏,天之骄子,一人喝一杯岂不成了酒桶,还以为自己千杯不倒呢?”
季汉卿这时还嘟囔着:“好好,状元郎,再来一杯!”
戚沅和絮柔一同去瞧了,他的丑态逗得两个女儿哈哈大笑。
戚沅又问:“娘,我爹何时与状元郎混的这么熟了?”
“听来宝说啊,他可是丢人丢大发喽,还说人家有他当年的风范才貌双全,一喝醉净说胡话!”
戚沅又拿鸡毛逗了逗季汉卿的鼻子,他摇头晃脑,嘴巴里还哼哼着,活像一头猪。
这话倒是不假,连太上皇都亲自夸赞过,他年少时意气风发,丰神俊朗,桀骜不驯。不过彦初表哥温文尔雅,没有他那么脸皮厚!
“对了,昨日你外祖母家下帖子了,让我回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去吧!”
戚沅高兴得挽着她,“若不是怕胎不稳,估计外祖母早将你接去了,如若这次还是一对双生儿,可成为京都一大奇谈了。”
符明珠脸上挂着红晕,一脸慈爱的摸着肚子,她也希望如此。
“这一切还不是多亏了你这个福星,你也回园里准备准备吧!”
戚沅点点头,尴尬的看了眼絮柔,她还在禁足不能一块儿去。
第二日,戚沅起了个大早,季汉卿这两日休沐,非得陪着一起去,说她一个人不放心。那护犊的样子,姜氏多看一眼都嫌腻。
三个人一个马车,季汉卿还意犹未尽道:“明珠啊,我昨日同那些进士们吃酒,好似自己年轻了几十岁!”
戚沅见他还有脸提这茬,取笑他:“你昨日怕是做梦梦到自己年轻的时候了。”
季汉卿眯着眼看着她,昨日可是听说她拿鸡毛逗自己。
“别以为爹爹疼你你就无法无天了,小心我明年就把你嫁出去!”
“您舍得,母亲可舍不得呢!”她撒娇似的抱着符明珠的手。
符明珠左右各看一眼,颇为无奈的样子。“你们父女别斗嘴皮子了,一会去了我娘家,叫人笑话!”
昨日街上的花枝花瓣还没清理完,一早上那些商铺和小贩们全都在扫地,风一吹又漫无目的的飘向别处。
昨日鲜花遍地,万人之中一回首,皎如玉树临风,神情恍惚。
正是金榜题名,便要洞房花烛夜了吧?那日谈及订婚之事,邹姨母喜上眉梢,绘声绘色的讲着,许是得了个贤惠儿媳,此生应该无憾了。
看着别人的成功,便是自己前进的动力。
符明珠回到娘家,众人全部跑了出来,除了符管昭夫妇,就连老太爷符文框都出来迎接他的曾外孙。
符湘夫妇一左一右的扶住符明珠,“姐姐,好不容易把你给盼来了!”
秦氏看着戚沅的模样,心中满意道:“这便是戚沅那孩子吧,长得真水灵!”
戚沅早就练就一副厚脸皮,依然羞涩的行了一礼,“外祖母!”
一旁的郝夫人带着儿子女儿也侯在一旁,见季汉卿带着符明珠回娘家,真真将她放在手心里疼。
符明珠盯着符文框道:“祖父,您这么大年纪了,还来接孙女,孙女可承受不起啊!”
符文框吹胡子瞪眼的,“哼,谁接你来了,我是接我曾孙儿来了!”
“哈哈哈……”众人皆当他返老还童,又扶着他杵着拐杖进去了。
戚沅走在前面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郝梦儿跟她走一块着呢,有点匪夷所思。
“我怎么看见阿沅,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郝梦儿看来看去。
戚沅心如擂鼓般盯着年轻的舅母,随即打着哈哈道:“或许是我与舅母一见如故的缘故吧!”
去年她与符湘去山上采药草不小心崴了脚,那时她还是风姑娘的婢女,一听她来自雁回城便避之不及,这会若是说见过,必定引起很多误会了。
郝梦儿也是神经大条的,这才恍然大悟,“对对对,是这么个理!”
符湘在前面嘲笑她:“你跟谁都能认识,瞧你那记性!你弟弟妹妹来了,你都没看清楚!”
“她俩住乡下好几年,我哪里知道大变样了!”郝梦儿心虚的还嘴。
戚沅这才知道后面跟着的是郝梦儿的娘家人,便问:“舅母,她们离得很远吗?”
郝梦儿没好气道:“不远,就是她俩身体不好,小时候送回老家去了,是我大伯家的。”
言下之意是不太亲近,这出嫁的女儿娘家都很少回,怎么会和伯母有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