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明珠担忧的抚摸着他的脸庞,知道他的艰辛。皇上对他看重,提拔他为吏部侍郎,他必定全力以赴做出政绩堵悠悠众口。
刚想说戚沅的事,便被堵住了樱唇,她羞涩的闭上眼睛,又是芙蓉帐暖,一夜春宵。
到次日鸡鸣犬吠声起,相拥的二人醒来。贪恋着肌肤之间的温存,符明珠倚靠在他身上。“老爷,阿沅寻人之事,是否让万总管跑一趟?”
季汉卿盯着床顶,惋惜道:“这是她对我的第一个请求,我却脱不开身,自然是要去查的,以后孩子们的事,你可以自行做主的,你的话便是我的话!”
听到他这句话,符明珠竟感动得泛出了泪花。
“好!”她心满意足。
“昨晚听周妈妈和几个婢女讨论,你们在禅院遇上蛇了?”
这事她早就给忘了,估计周妈妈又在众人面前炫耀阿沅如何镇定自若的面对大蛇。
“可不是,整个院的小姐丫鬟都吓得花容失色,偏偏那孩子一脸镇定道:此蛇无毒,放它离去,不必担忧。我当时都觉得她比男子还胆大!”
戚沅要知道她俩这么吹捧,肯定得找个缝钻进去,她从小就怕蛇和蜈蚣,若不是菜花蛇无毒她比谁都跑得快!
“哈哈哈……她呀,看起来娇弱,骨子里可倔强着呢!”季汉卿大笑着。
不这么倔强,怎么能活到现在呢!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抵触情景,又怅然若失。
看着季汉卿笑着笑着就变了脸色,符明珠问道:“怎么了?”
季汉卿摇摇头,“要上朝去了,平日里孩子们要有什么事你记得给我转达,我早出晚归的,连孩子们的面都没见上,等我忙完这阵,就带阿沅去庄子上!”
符明珠应了下来,就给他找衣服穿。
外面下起了绵绵细雨,院子里的花神采奕奕的昂起头接受洗礼,争奇斗艳,唯有快枯萎的几朵,零落尘泥。
戚沅无聊的等着雨停,却等来了圣旨。
戚沅第一次看见圣旨,郡王府的老少跪在地上,只听得公公一句:姜漱、符明珠接旨!
“臣妇接旨!”姜漱和符明珠齐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姜漱教子有方,一心为国;德才兼备,训彰礼则,特封一品诰命夫人。符明珠性行温良,克娴内则,端庄淑睿,封为三品淑人,钦此!”
活了大半辈子,这是头一回圣旨进郡王府。姜氏眼含泪水,“谢主隆恩!”
本以为郡王府会落寞,没想到儿子如此努力,为她挣来了诰命。
同样激动的还有符明珠,都忘记谢恩,只跪在地上不动,还是絮柔叫她:“娘,可以起来了!”
姜氏笑得合不拢嘴,万嬷嬷给了一锭沉甸甸的银子。“有劳公公了!”
夏公公收着银子心里乐开了花,“杂家在此恭贺季老王妃和季夫人了!”
符明珠也热情道:“公公吃口热茶再走吧!”
夏公公推辞道:“季夫人的心意杂家心领了,宫中事务繁忙,皇上还需我侍候,就不耽搁了!”
公公走后,全府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婆媳同一天受封,莫大恩宠。姜氏立马就要开祠堂,准备祭祖。
戚沅原本是要去接崔嬷嬷的,现下只得跟着众人一道去答谢祖宗显灵!
季从修笑得老脸抽搐,就差没往大街上跑三圈说他季家崛起了!当了一辈子的闲散王爷,文不成武不就,就靠儿子翻身了!
这跪跪拜拜又是一上午,季从修的哥哥一家也过来了。因为是庶出,没有继承爵位,稍显平淡。
季从修对姜氏道:“趁着宗亲都在,就此宣布——戚沅,为我季府嫡长孙女,在明珠名下抚养!”
说这话季从德可不乐意了,收为义女之事已是莫大荣耀,一个毫无血亲之人收为嫡女。
“从修,你这事可没商量过啊,这一个外人,怎么能收为嫡女呢?”季从德极力反对。
他育有四子,两个嫡长子两个庶子,这孙子孙女数十人。原想着王府若是无后从他孙子里选个最好的来,这汉卿三个女儿还要再收养一个。
季府的秘密显然瞒过了这位哥哥,季从修反驳道:“就凭她是我们季府的福星,汉卿化险为夷,她一进府便能让王府名震京都,一朝出两个夫人,方丈大师也曾预言过!”
把戚沅说得如此出神入化,愧不敢当啊,戚沅汗颜,这一宣布,可不得得罪了很多人。
比如絮柔她们,肯定觉得自己没有一个外人重要。
此刻眼红的人何止季从德一个,他仍旧不死心劝解:“毕竟是一个外人,怎么着也不如自己人啊!”
季从修以前就看不惯他老是想把儿子过继给自己的模样,这回过继个嫡孙女也出来阻拦。不由得拉下脸道:“我意已决,说到底只是我季王府家事,你若精心陪养好儿子,几个侄儿也不至于前途渺茫!”
这么一说季从德更火大了,可是他无从辩驳,生气的带着四个儿子走了。
嫡庶之别,是他永远过不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