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汉卿将戚沅送回戚家就回镇上的客栈了,据说今日去县城对曹县令的多方面政绩进行询问,由各地群众口述收集讯息,再亲自上衙门对于百姓赋税,银两支出,案件完结等方面一一细阅,以及曹县令自述汇报重要事件。
这么短的时间审核这么多,曹县令对突如其来的暗访也是捏了一把汗。
第二天一早,季汉卿又派伏虎和赤焰去几个镇上盘查,若能众口如一,曹县令这关便算过了。
戚沅则收拾好东西决定明天跟爹爹走了,还是决定将银子留给舅母她们,虽说一个月能挣几两银子,年年读书的笔墨纸砚需要一大笔费用,蛋蛋出生了,舅母更没时间来织布。
到了晚上,赤焰与伏虎回来回话,把村民们说的话都大概说了个遍,赤焰多留了个心眼。
“主子,我从石头村听说小姐以前在村里受过不少人欺负,整天在村里传些闲言碎语骂她,不若属下去教训她们一顿?”
季汉卿愧疚难当,若不是无父母庇佑,怎会承受这么多。“留着性命,下手别太重!”
伏虎也附和道:“我和他一起去,人有点多!”
“好吧,你们早些回来,别让人查出端倪,我和阿沅明日一早得走了。”季汉卿一时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她是怎样顽强的长大,还能被教养得如此善良淳朴?
本该与文仪养育和教导,只苦了戚家二老,以及戚嵩夫妇。
第二日一早,戚沅同戚嵩夫妇告别,年年又抱着她哭了,“沅姐姐,你是不是不回来了?”
戚沅安抚着他,“以后姐姐还会回来的,回来看年年蛋蛋,若是年年早日考上秀才,以后中举了,说不定就能和姐姐一样待在京都了!”
年年听罢,重重拿拳头往胸口捶,“我一定会努力读书的!”
戚沅笑了,随即上车挥手作别。赤焰面色无常的赶着马车,伏虎也慢悠悠的骑马断后。
早上龙王村的村民去地里除草耕地,那漕河上停泊的小船,有渔民拿了网来捕鱼,从北方飞回的大雁,栖息在河边的树梢上,等着看好戏。
“呀,我滴亲娘耶这是谁啊?”一个老汉大叫一声,忙捂住眼睛后退。
附近不明所以的村民问,“怎么了?”
“我船上有个妇人,啊……你自己过来瞧瞧!”老汉用余光瞟了一眼又转过身去,这下好几个人走了过来。
王氏浑身青紫,全身酸痛得不行,还以为在自己家中,这才坐起身,便是乌压压的一群人,她低头一看,未着未缕,“啊!!!”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众人指指点点,“这半老徐娘的,可真有勇气啊!”
“这石头村的可就是不一般呐,还敢光着身子睡人家船上!”
“啧啧……你看你身上的痕迹,指不定昨晚和那个野男人偷情!”
王氏已经没脸听了,昨晚还好好睡在自己家床上,早上怎么来漕河了?她抱着双腿努力让自己不那么丢人。
而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直到有人喊了声姚家嫂子,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一件给她披上,这裤子还没着落,还得一直被众人盯着看。
那没人要的单身汉,对着白花花女人可是毫无抵抗力,管她谁家女人,盯着都不眨眼睛的。
石头村这里,赵家媳妇刚进猪圈,想叫她家相公起来吃早饭。昨夜里猪要下猪仔,赵宽就宿在此处,半夜里忙累了也就睡了。
昨儿晚上媳妇来了,却比平时更热情,他当时既惊讶又欢喜,此刻却傻眼了!
“赵宽……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听到尖叫声,裘氏和赵宽纷纷迎来,二人一瞧,也是惊吓不已,“裘家媳妇,怎么是你?”
听到尖叫声的赵家婆婆,赶紧来一探究竟,以为猪崽不好了。没想到让她老脸丢尽,“你……你这个逆子,我们赵家的脸被你丢尽了!”
而昨晚中了催情药的裘氏一脸懵逼,她怎么……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昨晚热得很。
眼下没脸见人了,虽说她一直对赵宽的矫健身躯想入非非,昨晚上也不可能这么大胆找到赵家来吧?
赵氏拿着扫把对着二人一顿揍,那醒来的街坊邻居听到动静一听,才知道裘氏与赵家的偷情被捉奸在床。
这一天石头村两个长舌妇在村里可算出名,一个偷人被抓现行,一个偷人偷到外村去了,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看光了身子。
可惜戚沅并不知道这些事,指不定得笑上好几天。
赶了几天路,戚沅便一直盯着外面,刚被拐时一路上有不少孩子在路口被接走,不知是被接送到别的省,还是就在附近村里,季汉卿都一一记录在本子上,并让赤焰伏虎打探地名。
“亏你记得这么仔细,当初吓坏了吧?”季汉卿摸着她的头宠溺道。
戚沅有些不自在,一会就躲过来了。“当时想着没有害我性命,自然是送去替人做脏活累活的,没想到直接卖到京都去了。”
以后再去哪里他已经知道了,便没有往下问。
“季府呢,你祖母和你祖父尚在,不过你祖母脾气刚烈,对你尚不能接纳,你平日里不要与她针锋相对,有什么可以和爹说。你娘走后几年,我娶了大理寺少卿的女儿,她为人贤良,就是她主动要将你接回来的。”